藍若水從土中撿起一塊銀色的類似於令牌一樣的東西,拿在手裏翻看。
這東西並沒有放在鐵盒之中,而是緊緊挨著鐵盒掩埋在泥土之中。
方才若不是有陽光照在其上,讓它反射出光芒來,就連她也險些沒有注意到。
然而,這銀白色的令牌一出,兩兄弟的臉色卻同時黑如鍋底,甚至在藍若水印象中,好像從未見過左丘浚有這樣可怕的神色。
心中不由詫異不已,趕緊問道:“怎麼了?你們認識這塊令牌?”
左丘黎與左丘漠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沉聲道:“左丘漠。”
這一次,藍若水當真嚇了一跳。
縱然她早就知道這個人不學無術、陰險狡詐,但謀害皇上?
那可是他的親爹啊!他怎麼下得去手?
果然不愧為那個女人所生的兒子。
在他們眼裏,親情不過是最廉價的籌碼,僅僅是攀上權勢的階梯而已。
“通知下去,讓玉薰加快動作。”黎王府內,左丘黎一回去便直接開口命令。
方才他與左丘浚討論了許久,很顯然,是準備主動出擊。
藍若水一怔:“玉薰?該不會是你們早就派了女人接近他吧?”
“沒錯。”左丘黎麵色不變,“本是為了割肉事件所準備,沒想到,如今或許還有其他作用。”
藍若水挑了挑眉。
不錯,對付左丘漠,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女人。
縱然他如今變得再殘暴,城府再深,但人的本性難移,好色這一點,他絕對改不了。
隻要準備工作做得足夠充足,沒有攻不垮的防線。
這一點,她相信左丘黎的能力。
所以,不由莞爾一笑,故意道:“我的總督大人果然聰明。”
左丘黎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凝重的神情微微有些緩和,不過,臉色依然很差。
藍若水不由在心中歎了口氣,果然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左丘黎雖然號稱冷王,然而心卻是暖的,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作為他的父親對他下了那麼多的殺手,他都沒有去報複過,而左丘漠卻做出這等不忠不孝之事。
所以,作為他的兄弟,左丘黎又豈會平靜?
想到此,幹脆上前攬住他的腰,主動給他一個擁抱道:“放心吧黎,左丘漠一定會受到懲罰的,不管怎樣,那是他自己選擇的路,你不必為此難過。”
左丘黎的目光頃刻間變得柔和,忍不住伸手撫了撫藍若水的秀發,輕歎一口氣道:“傻瓜,我不是難過,我隻是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藍若水忍不住抬頭詫異道。
“看起來,左丘漠與那楚天國國師是聯手無疑,那麼程家翻船,之後國師借此做法來對付我們,這到底是巧合,還是……”
不等左丘黎說完,藍若水便倒吸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程家翻船不是意外事故,也可能是四皇子及國師所為?”
左丘黎神情肅穆:“目前還不能確定,但是,那些屍首到現在為止,還一具都沒有打撈到,這是極為罕見的事。”
藍若水一怔,據她所知,從出事到現在已經好幾日,就算那裏水流湍急,但朝廷已經派了很多人手去打撈,不僅是發生事故的位置,甚至在下遊的水域都沿途尋人,沒有道理連一具屍體都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