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的白雪,刺目的白光,君卿舞騎在馬背上,下意識的閉上眼。
腦子裏浮起的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和梅而二一樣清澈。
還有那該死的笑,那可惡的語調……
腦子裏反反複複的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君卿舞覺得胸口莫名一疼,那種靠近他的氣息,對方身上帶著女子溫度。
甚至於吻,讓他不由的想起遠在皇宮裏的那個女子……
“梅二!”
梅二,是的,麵對那個人時,除了對他的厭惡和痛恨,卻能找到一種梅二的感覺。
是甚至於,醉酒的時候,竟然片刻的將對方當成了梅二。
“梅二……”
飄著雪花的天空,卻給人一種刺目的疼痛,君卿舞捂著心口,“為何你還不回我的信?”
你可知道,我在這裏,快要瘋了。
梅二,你可知道,有一種思念,想毒一樣啃噬著人的理智。
而他在這種思念下,已經快被吞噬所有的理智了。
甚至,見到一個類似的男人,都快要控製不住了。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傳來,一絲暗紅色的血跡沿著指縫溢出。
腦海裏,浮現出阿九穿著很白色衣服,站在宮門的牆上看著他遠去的情景。
她站在一群女子的中間,穿著最樸實的白色,然而,整個金碧色的皇宮和那些妖豔著裝的女子,在她的笑容間都化為烏有。
那一刻,他眼眸覺得刺痛,好似天下,隻為了這女人。
若他就當一個傀儡皇帝死去了,他的夫人,君國的唯一的榮華夫人,將為太後。
而平安,這再度被扶持為傀儡君王。
若是這般,他怎甘心這樣死去,將堂堂一君國的重擔負壓在他們孤兒寡母身上,還留下一個爛攤子。
他怎舍得讓她在後宮受到他曾受過的痛楚。
所以,這一仗,他一定要全勝。
他必須在死之前,將所有威脅到她和孩子的人
除去,他要將所有的障礙為他們除去。
為她留下一個輝煌的時代,讓她免受欺辱。
也因此,當時,他恨不得將她帶上戰場,可是終究忍下了心。
可這種思念,在每日空等無望的情況下,讓他有些熬不住了。
“梅二……”
“你再不回複我,我真擔心,在路上抓著一個人,就要當成你了。”
“皇上。”
景一碧打著傘走了過來。
“怎樣?找到了嗎?”
“沒有,五娘他們也沒有看到阿九的下落。”
景一碧歎了一口氣,淡藍色的雙眸緊緊的茫茫的雪域,亦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