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呢,也許曾經有人記起過我,她會說:那是劉家的三伢子吧,怎麼這麼快就長大了,得得,好棒的一個小夥子;恩,我想,他以後會有出息的。不過呢,有人早就忘記了我,恩,你這個家夥,是從哪裏鑽出來的,怎麼我好象從來沒見過你啊!
不管怎樣,這就是我,有一個相思名頭的人。要說他們為什麼這樣叫我呢,這還有一個緣由呢。話說我這人從小就笨笨的樣子,一遇到事情就想個不停,於是就“想死想死”的叫開了。但想死這個詞,畢竟是有點不雅的吧;再加上自己以後又毛毛噪噪的,讀了點書,看起來也算文雅了吧,於是就被人直溜一換成相思,自己的名頭從此就變成了“相思”。
這個名字好啊,不信你試試;在以後我的人生道路上,因為這個行頭,我可能會遇到更美的豔遇,碰上更多的悲情,來給自己的生命增色,也算一大福氣了吧。
閑話少說,首先我要給你介紹一位—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呢,就叫樂樂。也算是至交了吧,咱們兩個都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要說彼此有什麼心腸,都能一眼就予看穿;因此,我們之間無論有了什麼事情,都是能用嘴巴子說出來,用心理感受出來。這不,你看,我又要發羊顛瘋了,要把自己的一肚子破壇爛醋,開始向他傾倒了,
不過且慢,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聽準了哦,這本是不能說的秘密,但是假如我不告訴你,我親愛的讀者,你到時又會覺得我蒙騙你了。得,我還是把一肚子辛酸水,先向你露個底吧。
我這位仁兄啊,也就是叫樂樂的那位,已經離我仙逝了。仙逝了,你應該懂吧,如果不懂,那我建議你再去讀一年級,把自己的腦腺激素再去給刺激一下。這不,介紹了這些,我開始主題的講解了。可你千萬不要偷懶,要好好的聽喲,要不然小心我拿竹片打你的手心。
—好久不見,近好!太急忙了,我剛從廁所裏奔將出來。你看,我是多麼焦渴,我將給你寫信;我得訴說一下自己最近瘋狂的心境。樂樂,不管你在那邊收不收到,這是我寫給她的一些話:原諒我,在如此陰晦的日子裏,竟還對你說著告別。我的生命雖在苟喘,我的夢想業已斷裂。逝去的一點一滴,如鋒利刀刃的刻痕,烙印鮮明。嗬,那麼多令人發狂的時光,我孤獨的啜飲著著涼洌的苦泉。在那些心儀的目光中,我隻注目於一個影子的閃光。她,那麼含蓄,象穿破重重困厄破繭而出的幼蝶,那麼嬌貴,從遙遠的地方飛來,直到我模糊了的麵前。嗬,我是多麼傻啊,以為她的款款而來,是上天特意的安排。我盲目的希望著,希望她對我愛意表示的半點憐惜。我甚至於僅僅渴求她眼睛閃避之間的那半點餘光------
我什麼都得不到。我不能理解的,她把心已早早交給了另一個人,那個翩翩的花花公子。我清楚的看出他對我的不屑,以及因不屑而有的自鳴得意。我是什麼人?我隻是一個可憐的第三者,她的心是如此的冷冷冰冰,她更不可能給我心目中的那一份”公道”。她的眼睛早就告訴我:可憐的年輕人,丟掉你的幻想吧,世間的事情勉強不得,你不是我所要的類型。
是啊,我又算得了什麼呢,再苦苦相逼,隻會是仇人相見,那浪漫而不切實際的想法,隻可能落得玉石俱焚了。當然,這也是我不想要的結果,我那能象有些人一樣,當得不到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偶像撕得粉碎。我現在要作的,就是盡可能避開他們,把一腔思念,讓時間去衝淡,直至消隱。
我是忍受著多大的痛苦啊,她當然看不見,也不可能理會。她的心目中,自有她的白馬王子形象:高高大大的,還邪邪的笑著。而我,就永遠是這樣一副模樣:躲在低矮的牆角邊,默默的彎下腰身,象開放過了的沒有新鮮和光彩的敗花在獨自悲戚。
現在,不用說,樂樂,你能弄懂我的心情。這段時間我心情糟透了,但這全緣於對她的戀戀不舍。在經曆了苦戀的這次人事之後,我還能對誰情有獨鍾呢,我還能再次保持清澈的情意?自己從小到大,還沒有承受過如此大的打擊,這仿佛如萬箭穿心,把自己的心肝肺髒全部給來了個一鍋端。我對你傾訴,不知是基於什麼目的,到底是想把它忘記,從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還是再次陷入進去,自己鼓搗著那一份悲情,這我現在全不知道。我隻知道在我這樣向你說出,這樣把心思對你敞開之後,自己的心能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