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忐忑不安的,一直想個不停,卻不知道在工廠裏麵,機器出了故障是要找機修解決的。當我還在那兒如熱鍋上的螞蟻,手足無措的時候,主管走了過來。他看到我沒有做事,呆呆的站在那裏,就問我出了什麼事。我就把機器出了毛病,不運轉了的情況顛三倒四的跟他說了一下。他馬上就去找了機修,叫來他們修理。
機修來了。可是,盡管我如此著急,那個機修,卻不知怎麼的,隻是磨磨蹭蹭,慢吞吞的幹活。他這裏看一下,那裏敲一下。說是小問題,但他非不想一下子幹完,這裏坐一下,那裏站一下,在那裏鼓搗,竟耗費了大半個小時,才好象有了眉目。不過還好,那台大機器終於被他給搗騰好,再次轟隆隆的發出聲響。我因為操作失誤,被記過一次。
從那之後,我腦袋瓜子開始想一點實際的事情來了。本來由於操作不當,導致機器出了故障,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但為什麼我在整個過程中,就表現出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來?而如果換了別人,他們在有這種情況的時候,應該是相對鎮定得多。你看機修,他就不在乎得多,他如此悠然自得的幹著手上的活計。
於是,,我想到在生活中,你必須還是要遵循某些原則。比如這次事件的發生,本來可以避免,但在工作中,我在對某一個操作上自己有不懂的地方,卻強逞能的去作了,於是導致了這次事件的出現。以後呢,我想的是:那就是你不懂的東西千萬不要隨便亂碰,寧願傻呆的站著,也不願去把它碰一個手指頭;除非有一個更懂行的人來給自己教導。還有就是作什麼事情首先都不要慌張,作事情無論好壞,都會有一個結果,你在那裏竦竦發抖也沒用。不管怎樣,你還是要壯起膽子,看別人是怎樣把事情給搞好。
沒想到天下還有如此奇緣的事,我在工廠裏吃飯的時候,竟遇到了小學時的同學阿可,他小學沒畢業就跑來這江南之地折騰了。現在,真沒想到,過了這麼些年,他竟混出點名堂來了,現在是我們廠鍛造車間的主任。看他那派頭,就知道他這些年在這邊沒白呆;手上戴了一顆看起來象金戒的東西,頭發也條分縷析起來,不象兒時總皺巴巴的樣子;身上呢,穿的都很時尚了,腳上穿的鞋,在走路的時是登登的響,整個人一看起來,幾乎完全被塑成了另外一個人,兒時的破落樣,你是一點影子也找不到了。不過,樂樂啊,你是知道的,他這人是特別講義氣的,到現在還沒變。一見到我,他剛開始是詫異了一下,但馬上就緩過神來,跟我熱情的打了招呼,說‘你怎麼到了這裏麵來,我怎麼不知道呢?來來,難得再見麵啊,我這些年出門在外,是很少遇到一個家鄉的人了’。他堅持要請我到外麵吃一頓,來給我接風,紀念這次的相遇。
我們在大碗菜一起撮了一頓。大碗菜是湖南的一個特色菜係,有許多菜式。阿可和我一步入大碗菜的門口,服務員已經笑容可掬的,在前門等候,“兩位,吃點什麼?這邊有空調,又安靜,你看坐這兒行不?”她一邊導引我們向大廳的五號桌,一邊把菜譜從攤開的手掌上,推到我們麵前。
“好久沒到你們這兒吃了,恩,讓我看看。”阿可拿過菜譜,翻看起來。
“你瞧,這是湘水煮活魚,地道的湘菜,你們一定喜歡;還有,這是手撕雞,骨肉分離的;那是老媽炒土雞,外婆菜,---你們要點哪一個?
“兄弟,你覺得呢?要哪一個你盡管說,今天的事情都記在我的帳上。”阿可大聲的對我說。
“我隨便,你點就是了。”我回應道。
“那就來個手撕雞,那個骨肉分離的;再來個竹香牛肉絲,大份點;還有就搞個毛血旺---”他一路的點下去。
“太多了吧,夠了,夠了。”我忙不迭的說。
“這有個啥啊,你今天盡管放開給我吃。看你菜色的樣子,我就感覺你好久沒沾葷了。”他拿過菜譜,遞給服務員,“再來六瓶啤酒,要冰的,等上菜了一起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