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說秦少君喝醉了在酒吧鬧事時,寧馨雪還在醫院裏沒下班。
那之後,她班也不值了,立刻趕去了那間酒吧!
到那之後,都不用她進去,秦少君正戴著他被人踩碎了的眼鏡坐在酒吧外灌酒。
看到他那個樣子,寧馨雪伸手過去便奪了他手裏的酒瓶:“你這樣還像個醫生嗎?”
“嗬!醫生……”
那時秦少君的表情不知道算是哭還是笑,總之,狼狽得可以。
他是農村出身,父母那一輩靠著幾畝薄田養活他長大,就連他上大學的錢,都是借來的……
這些年,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為的就是早早地讓父母過上好日子。他沒有怎麼休息過,又或者說,這一個月他為了宮竹請的假比他這工作十年的還要多。
可是,他還是沒能留下她……
昨天,電話裏他母親又問他結婚的事兒,還問起了孩子,當他坦白地告訴她兒媳婦跑了,孫子也打掉了的時候,母親在電話那頭當著他的麵兒哭了。
是那種很傷心的哭……
明明是沒有半句責難的話,可隻是母親這麼一哭,秦少君就覺得自己就像那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彎的駱駝。
他也是有極限的,而他感覺,自己的極限就要到了,他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是啊,我是個醫生,又如何?”
第一次看到這麼廢材的秦少君,就連寧馨雪都有些震驚,要知道,他這個人上學時就有‘鐵人’這個外號,可現在,鐵人都已經倒下了。
可見宮竹的事情對他打擊有多大。
寧馨雪知道,其實她沒什麼立場在這裏勸他,可除了宮家兄妹,在整個華都隻有陸斯揚和他算是朋友。她又不能打電話給陸斯揚讓他來撿人,所以就隻能自己親自勸了:“秦師兄,還有機會的,隻要你不放棄,一定能找到竹子的。”
聽到這話,他笑了一下,紅著臉大舌頭:“找到了又如何?她還會跑的……”
“怪我,我應該早一點發現竹子反應不正常的。”
搖頭,秦少君用力地搖著頭:“我和她上了一輛車都沒看住人,又怎麼能怪你?我都那麼看著她了,她還是跑了,那女人,可真夠狠的,她還站在車窗外對我揮手。”
說到這裏,秦少君雙眼一紅,竟也湧出兩行淚來:“我都想跳車了,可是……”
說不下去,秦少君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啞著嗓子問:“馨雪,我是不是很差勁?”
不想直麵這種問題,她隻說:“你要再這麼喝下去,可就不止是差勁這麼簡單了。”
“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喝酒的事。”
說到這裏,秦少君又是哭又是笑:“為什麼我想要的女人,都不要我?”
“……”
這話,寧馨雪就更沒法接了,畢竟,她也是不要他的那女人之一啊!
她的沉默,酒醉的他已無從辨別是什麼,他隻自顧地:“你也就算了,畢竟,從來沒愛過,可她不是說喜歡我十幾年了麼?十幾年是什麼?都是假的?”
秦少君是真的想不通,因為,他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努力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可為什麼付出總是沒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