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薑越吃到了硬幣,他也不會真的獲得好運,我做這個記號有什麼用呢?”
“幸運幣”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它的全部意義。
“你這個孩子真是……”我媽就差戳著我的腦門罵我蠢了,“就算不做這個記號,憑著運氣吃到硬幣,也不可能說接下來的一年真的會順利。這就是一個‘彩頭’,讓人高興的。薑越現在日子過得挺苦的,他比咱們都需要這種‘慰藉’。”
我如醍醐灌頂,把那枚硬幣仔仔細細地洗了好幾遍,可剛拿出去,就被薑越半道截了胡。
“給我吧。”他把硬幣塞進掌心還沒封口的餃子裏。
“哎——”我著急想搶回來,他迅速地捏好幾道褶,把包好的餃子放到了旁邊的鐵盤中。
好在我機智,後麵趁著他不注意,在那個餃子上偷偷地捏了個小小的尖兒。
...
有了薑越的幫忙,幾座小山一樣的餃子皮很快就被包完。
我又去了廚房給我媽打下手,留薑越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
我媽趕我出去:“去陪陪人家薑越,我這兒不需要你。”
“薑越那麼大個人了,哪兒還用得著我陪啊。”我不以為然。
“他不用陪是他的事,你要是不陪,就是咱們家禮數不到位。”我媽一臉的嚴肅。
她這把禮貌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性子也是沒法救了。
不過也幸虧這樣,才能不給薑越甩臉子。
我在沙發上坐下,薑越問我:“怎麼出來了?”
“我媽讓我陪你坐會兒,免得你嫌我們招待不周。”我半開玩笑地回答。
“阿姨太客氣了。”薑越微皺著眉,像有幾分無奈,“她願意邀請我過來,我就很感激了。”
“她一直都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撇嘴。
薑越沉默了一瞬,又問:“叔叔今天也會過來嗎?”
“哪個叔叔?”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薑越轉頭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了音量說:“姚叔叔。”
——也就是我爸。
“哦哦哦!”我連忙點頭,“來的。說是下午過來,晚上一起吃飯。”
他一提起我爸,我就想起昨晚沒弄明白的那個“小手術”。
“你等一下,我給瞿耀打個電話。”
我沒有一刻耽擱地撥了瞿耀的號碼,結果——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他怎麼還關機呢?”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種有急事想找人卻找不到的心情實在太難受了。
薑越卻十分冷靜:“可能在飛機上,你晚上再打試試。”
——哦,言良說了,瞿耀今天要帶父母去M國的。
那他這一飛,沒有十幾個小時到不了。
確確實實要等到晚上才能下飛機了。
...
就我們仨,我媽這一頓午飯做得很簡單。
“中午隨便吃點,下午我煲個雞湯,再把其他的食材處理了,晚上給你們做頓大餐。”她邊往薑越的碗裏夾菜邊說。
我爸到得也挺早的。
我和我媽還在廚房裏洗碗,門鈴就響了。
薑越過去開的門,之後又搖著輪椅過來通知我們:“楊叔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