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倉皇掛斷了電話。
薑越側頭瞥我一眼,問:“馮雲雲找你做什麼?”
他的表情平靜,語氣也很正常。
單憑這些表象,我無法判斷他是否聽見了馮雲雲剛剛說的那一番話。
“就問我飯送到了沒有,你吃了沒有。”為了增加真實性,我還多埋怨了一句:“你自己不好好照顧身體,害得這麼多人為你擔心。”
“是我錯了。”他現在已經不為自己辯駁,也不知道是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還是隻是純粹的敷衍我。
不過此刻我也沒心思去追究這些。
剛才那一陣的慌亂害怕,讓我差點減壽十年。
直到這會兒我的小心髒還撲通亂跳,不能輕易平息下來。
“你們明天去哪裏?”薑越問。
“明天啊……”我想想,“去塔街吃小吃吧,再在那邊隨便逛逛。周末到處都是人,馮雲雲出去也不方便。”
也因此我才會把臨溪古鎮的行程安排到今天。
但S市像臨溪古鎮這樣值得一逛的冷門景點真的再找不到第二個。
“我明天早上還有會要開,有可能要到一兩點才能結束。”薑越說。
我以為他說這個是為了跟我“請假”,於是豁達地說:“你忙你的吧,工作最重要。我和馮雲雲相處得挺融洽的,你沒必要一直跟著。”
“不。我是想說——”薑越的唇角微微勾起,眼裏有點點的笑意,“明天中午我又沒辦法按時吃飯了,如果你有空的話,能不能給我送個午飯?”
這人蹬鼻子上臉的本事總是這麼強。
“看情況吧。”我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已經開始盤算明天要給他點什麼菜了。
薑越沒有因我模棱兩可的答案而失望。
“我等你。”他說。
低沉的聲音裏含著濃濃的期待。
...
到了我家樓下。
我沒能把車門推開,回頭看薑越,示意他開鎖。
“不急。”薑越彎唇微笑,低頭將自己的安全帶解開。
我看著他的動作,莫名一陣心慌,下意識地往車門邊靠了靠。
“你要做什麼?”我警惕地盯著他,雙手緊緊握住身前的安全帶。
薑越唇角的弧度更深。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傾身壓住了我,一隻手按在我耳側的車窗上,將我禁錮在他的懷抱之中。
這個姿勢……我是被他給……車咚了?
我一抬頭,就對上了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薑越將身子壓低一些,鼻尖與我相抵。
兩人的鼻息混合在一起,給逼仄狹小的車廂平添幾分曖昧的氣息。
我的臉燒得通紅,心髒比起剛才,跳動的頻率更快。
“我想吻你。”
薑越的聲音很輕,有種性感的磁性。
他每吐出一個字,我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一次震顫。
“你……”我不知所措。
想吻他嗎?
無疑是想的。
可要答應他嗎?
該死的矜持與自尊讓我拉不下那個臉。
薑越的唇始終保持著與我將近一厘米的距離。
“如果你現在說‘不要’,我會立刻起身,打開車門讓你出去,以後也不會再提出這種無禮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