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沒有想到，祖父會跟她說到太子！
以祖父的為人，是絕不會跟她說這些的！
“難道祖父效忠的不是天子，不是朝廷，難道是太子？”霍雲衝口而出反問。
“雲兒，你如今說話越發肆無忌憚了！”霍孺臉色一變。
“雲兒想說的是，太子與睿王不睦，並不是睿王的原因。睿王跟二皇子關係，不就挺好的嗎？睿王和霍家不都是大禹之臣，天子之臣嗎？”既然說了，索性就說開。
“雲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霍孺聲音沉冷。
她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隻差沒直接說，太子不堪用，祖父你放棄他吧！
“雲兒與太子表哥接觸以來，所了解的太子是一個是非不分，善惡不明，心腸歹毒之人。他若為君，並非國之福。”霍雲道。
霍孺臉色越發陰沉：“雲兒！這番話，還跟誰說過？”
“我隻跟祖父說過。”霍雲立即道，“祖父，您比雲兒聰明，您應該看的更清楚才是。華清宮一事，還不清楚嗎？雲兒及笄那日，太子所作所為，您應該心中有數啊！”
“……”霍孺不說話。
“其實對皇姑父來說，大概最希望的應該是霍家效忠天子，而不應該是太子吧！否則，皇姑父怎麼會那麼惱怒呢？”
“霍家從來都隻效忠大禹，效忠天子。”霍孺道。
他這麼說，心裏卻知道，在霍家宗族子孫之中，皆把太子和皇後看的更重要，這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華清宮一事，皇上就對霍家有很大的意見。在內廷，皇上更器重季正，幾乎不把廷兒帶到身邊。
“那也要皇姑父知道才好呀！”霍雲說。
“你這丫頭，如今知道的越來越多了。”
“也許是因為祖父您在局中？而雲兒在局外呢？”
霍孺神色緩了緩，他緩緩坐下，手中握著扳指，在深思。
霍雲想，該說的她也說的，祖父能不能聽進去，也不是她能左右。
眼下，若是能讓祖父暫緩跟李家的婚事就好了。
霍孺眸光沉斂，突然緩緩抬眼，凝視眼前的孫女：“你是否已經跟睿王私定了終身。”
霍雲搖頭：“沒有。”
“沒有？”雲兒現在對睿王的態度，跟之前可是大不一樣了。
“真的沒有，不過祖父若是允了睿王的婚事，雲兒也沒意見。”霍雲道。
這丫頭，還在自己麵前玩小聰明，她的心分明就在睿王身上了。
“你還在查司樂坊一案？”
“是。”
“祖父，司樂坊一案十分複雜，還牽扯了李家。黃伯母又病重，霍家實在沒必要這麼著急跟李家成婚！”霍雲道。
霍孺卻道：“你今日去李家，還給黃氏診脈，而且還說她有救？”
看來是阿眈哥哥跟祖父說了。
霍雲道：“黃伯母的確還有救的，而且霍家也沒必要為了給李家衝喜，就這麼著急成婚？而且、而且說不定黃伯母好起來，到時候歡歡喜喜成婚，不是更好？”
霍孺是何等精明的人，他深深看著孫女，反問：“雲兒，你查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