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隻覺得一口血洶湧而出,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老祖宗,朕錯了,朕如今也覺得後怕。”皇帝道。
“喬鬆涯的大軍,何時能到?”老祖宗悶聲問。
“朕沒叫喬鬆涯回來。”皇帝回。
“……”老祖宗渾濁的眼眸深深的看著他。
皇帝也知道自己錯了,喬鬆涯雖然名麵上看著是霍家這一派係下的將領,實際是跟隨阿據的。阿據說讓喬鬆涯回來,他之所以沒有讓喬鬆涯回來,是覺得平白給阿據調了一個人回來,自己更加要受他掣肘。
“朕現在就調喬鬆涯回來。”皇帝道。
“嗯。”老祖宗緩了緩,然後問,“長沙那邊有沒有消息?”
皇帝搖頭。
“皇帝,你聽著,你要把阿據找回來。”
“可是阿據現在在司峰手裏,要救他談何容易。”皇帝道有
“司峰造必定虛張聲勢,他的話豈能全信,阿據素來機警,未必在他手裏。皇帝,把阿據找回來,他去跟長沙談,隻要長沙不反,就有勝算。若是長沙也反,你父皇祖父勵精圖治的幾十年全白廢了。”老祖宗道。
皇帝一懵,心突突的跳。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一登基就敗掉祖宗家業,他豈不是成了昏君,被天下人唾棄。
“老祖宗,剛有大臣說,可見霍家叔侄先停職在家休養,看能不能平息司峰之怒。”皇帝道。
老祖宗聽了這話,更覺得氣悶,她道:“皇帝,你聽著,司峰如今造反,便是你現在殺了霍孺叔侄,他的大軍還是要攻到洛城來。再說了,霍孺不是鄔胥,你動霍孺叔侄,朝廷必定大亂,介時司峰不戰而勝。”
皇帝素來聽老祖宗的話,連連點頭稱知道了。
“叫朝陽進來。”
皇帝已經把朝陽公主進來。
“朝陽,你立即休書一封送給長沙王妃。你幼時受她照拂,你的信她會看的。”老祖宗道。
“老祖宗,現在寫信未必有用。”長公主道。
“先寫。”
長公主點頭:“老祖宗,我馬上寫,你不要太憂心了。”
“嗯總要先找回阿據才好。”老祖宗說著不再看皇上,對他擺擺手,“你去辦吧!”
“朕這就去了。”皇帝在老祖宗麵前磕了頭,這才退出去。
二皇子和霍雲進來。
“老祖宗,我讓大碗再給您診脈吧!”老祖宗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著讓人憂心。
老祖宗還撐著這口氣,點了點頭。
大碗給老祖宗診脈後,看向霍雲,神情有些慌張。
“哀家心口有些疼!”老祖宗說。
“屬下可以施針,護住老祖宗的心脈,老祖宗卻也要平心靜氣,不可大喜大悲,過於憂慮。”大碗說。
但眼下這樣的情形,老祖宗怎麼可能不喜不悲呢?
待大碗給老祖宗施完針,她總算好些了。
大碗卻私下跟霍雲說,老祖宗早已油盡燈枯,她這口氣不知道能撐多久。
“雲兒,這幾日你就留在無極殿伺候老祖宗吧!”朝陽道。
霍雲點頭,如此也能讓大碗照料老祖宗。
“雲兒,你也寫封信給你的兩個舅舅,望他們勸一勸長沙王,不能跟司峰一起反。”老祖宗道。
“是,老祖宗,我這就寫。”霍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