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陽聞訊趕來時,練舞室門前隻剩下了蘇意一個人。

已是晚上,練舞室前隻亮著一盞小燈,昏黃的燈光包裹著蘇意的臉頰,柔和了她那原本鋒利的下頜線,現在看起來倒是更顯得幾分落寞。

蘇意察覺到了來人,隻斂起原本的神色,勾起一抹笑意來看向佇立在不遠處的任景陽,“來啦?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任景陽心思也是被拉扯回來,隻鐵青著一張臉看向蘇意,看的蘇意卻是沒有半點不自在的,隻是噙著笑意瞧著他,“怎麼了?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麼?”

“蘇意,我跟你說過了。現在是法治社會,跟你們那個可以憑借官階隨意殺人的時代不同,這裏殺人是犯法的。如果你真的對誰動了手,導致你被抓進局子裏,我是不會管你的。”這最後一句話,任景陽說的鄭重。

比起像是在給蘇意科普知識,這最後一句話更像是在警告她了。

蘇意隻眼底含笑地望著任景陽,可是那幾分笑意卻是看的任景陽覺著脊骨有些發寒,腳底有些不大自在的。

“你有些話說得是不大妥當的。我的朝代也不可以隨便殺人,如果隨便殺人了,也是要被抓入刑部進行審問的。你說的那些能夠隨便殺人的人,隻有皇上同皇子能夠做到。而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將軍,也是個可以被他們隨意下個命令殺死的對象。”蘇意聳了聳肩膀,一臉無謂的模樣,“不過啊,我們那時候如果平民敢對將軍隨意放肆議論,我的確是可以直接割掉她的舌頭的。”

任景陽那原本都止住了的怒火,在聽到蘇意這句話時又是完全騰起,“你最好不要在公司裏威脅我的人,到時候如果真的有風言風語傳出去了,不是我能夠一手壓下的。”

任景陽剛才好不容易處理完記者的事情,結果就瞧見兩個員工滿臉慘白地從練舞室方向跑了過來,嘴巴裏還不停念叨著什麼真是見了鬼了。

他心裏深感不安,隻覺著有事發生。

任景陽一把將她們攔住,原本是想要問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那兩個員工卻隻像是揪住救命稻草一樣,反反複複隻告訴任景陽蘇意要殺她們。

這話聽著也是蘇意的作風,所以任景陽也根本沒有多思考些什麼,隻徑直趕向練舞室要問問蘇意究竟怎麼一回事。

原本還以為是那兩個員工的誇大其詞,可是現在看來卻是真有其事了。

蘇意聽了任景陽那滿是怒火的威脅,倒是沒有生氣,隻是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似乎不大理解任景陽這話中意的樣子,“你在說什麼呢?我根本沒威脅她們啊?而且風言風語的,應當早就已經開始了吧?倒是任先生,你的人總是對我惡言相向,倘若我一直不聞不問,我是不是會被默認成就是任先生的情人呢?雖說我們兩個朝代隔了千年之久,但是我想,情人這個字眼如何聽著都是一樣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