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要一看到蘇意發來的那些碎碎念,任景陽便是覺著一整天的疲倦都是消失不見了。

以至於在國外丟失手機的這些天,任景陽最為想要見到的那個人就是蘇意。

“今天進組拍戲啦,導演還誇我有靈性~如果任先生在的話,我真想讓你來看看我拍戲呀。”

“今天拍了關於輕功的戲份,我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工作人員們都是嚇了一大跳,小陶還說他的心髒都要被嚇停了。任先生第一次看到我用輕功的時候,有沒有也被嚇到?說起來真的好懷念和任先生每天都能夠見到的日子,任先生什麼時候能夠來見見我呢?”

“今天虞湖給我帶了一種叫做蛋黃酥的食物,很好吃。我本來留了兩個給任先生的,可是小陶跟我說放久了會壞掉,我就自己全部都吃掉了。絕對不是因為我自己想吃哦,小陶可以作證~”

接下來便是有幾天,蘇意隻草草地發了幾個字過來,大抵是詢問任景陽近況如何的問候。一想到那時候的蘇意應當是在醫院吊著點滴,吃力地給自己發消息的場景,任景陽的心便是揪的生疼,疼的他都是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明明是自己想要捧在手心裏去保護的女孩,可是自己卻是一次次將她推入一個殘酷的境地。

有時候任景陽忍不住反問自己,自己到底是為了利用她而心生憐憫,還是其實正是因為出於利用,所以才一遍遍才欺騙自己不要去直視自己的內心。

自詡聰明的任景陽,卻是在這個問題上栽了跟頭,得不到個結果了。

-醫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這略有些狹小的房間,房間裏靜謐地隻能夠聽見懸在半空中點滴瓶裏傳來的滴答聲。

蘇意緊緊閉著眼睛,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做什麼極其可怖的夢一樣。

手指溫柔地撫上她眉梢,在那輕柔地愛撫下,蘇意那原本焦慮的神色終於是平靜下來,呼吸也是恢複了平靜。

再下一瞬,她便是猛地睜開眼來,下意識就是直接捉住了那人的手腕,眼神凜冽如劍刃。

可是在看清來者竟然是任景陽時,蘇意那神情陡然一晃,從驚訝便是變回了平常。

“任先生?”蘇意忙不迭鬆開了任景陽的手腕,掙紮著就是要從床上爬起來,結果扯動了針頭,激的針管一陣回血,看的蘇意雙下巴都是被嚇出來了。

任景陽連忙按了護士鈴,伸手就是按住蘇意的肩膀來,“不要亂動。”

他的嗓子有些沙啞,黑眼圈更是濃重地像是被畫上去惡搞的一樣,看的蘇意竟是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的手背因為剛才的大幅度動作,都是開始微微發腫起來。

她揉了揉眼睛,眼眶卻是沒由來的有些發酸,“真的是任先生?”

任景陽認真地看向她,微微勾起唇角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