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夫住的近,不多時就背著藥箱趕了過來。
這時候的周暮生,牙關已經滲出了血絲,白淨小臉也開始發青。
“快拿毛巾過來,別讓孩子咬到舌頭了!”趙大夫吩咐說。
毛巾遞過來,幾人掰頭捏臉頰,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將他牙關撬開,將毛巾塞了進去。
趙大夫先幫孩子診了脈,又連紮了數針,最後折騰得滿頭大汗。
周元洪急道:“趙大夫,這孩子從來沒有這樣過,不發燒也沒跟病人接觸過,怎麼會突然變這樣?”
趙大夫猶豫道:“我看這孩子臉色發紫,全身哆嗦不止,像是得了癔症。”
“癔症?”周元洪愣住。
“不行找個懂行的人過來看看?”趙大夫建議說:“孩子這情況不適合移動,我在這裏照顧著,你趕緊去請人。”
周元洪反應過來,連忙叫道:“好好,快點套車,去請奇人張先生!”
接下來的時間,周家上下的心仿佛都架在火上煎烤。
老太太摟著孫子,任憑心肝兒寶貝兒的怎麼喚,周暮生都聽不見。
淩晨兩點多鍾,奇人張可算是來了。
他將孩子放在地上,先是灌符水,後是念咒召魂,卻始終不見任何起色。
最後,奇人張和趙大夫麵麵相覷,誰都怕擔責任。
“我看這孩子越來越嚴重了,再這麼下去,怕是撐不了多少時間,不行的話送去看西醫吧?”
敢情白折騰這麼久,周元洪又氣又急,“都愣著做什麼,趕快往車上準備鋪蓋棉被啊!”
老太太抱孩子久了,腿麻站不起來。
周元洪舍不得讓別人碰,自己挺著老身子板兒去攬。
說來也怪,當他抱起周暮生的時候,他竟然安靜下來了。
周元洪錯愕,忙喊他,“孩子,醒醒,是爺爺啊,孩子!”
叫了半天,周暮生依舊昏迷不醒。
馬車準備好,周元洪將他放上去,孩子又開始劇烈抽搐,手腳都縮的厲害。
周元洪連忙將人抱起來,又消停了。
反複兩次,周元洪老淚縱橫道:“這孩子清醒著呢,舍不得離開爺爺懷,那爺爺就抱著,乖孩子,咱不怕啊。”
眾人攙扶著他上了馬車,有個聲音道:“周老爺,都這個點了,我是在您府上等著蘇小姐,還是先回去啊?”
奇人張一提‘蘇小姐’,周元洪便驀然打了個激靈!
他想起蘇清月的話來了,那女人說:過了今晚自己便知道這玉是吉是凶!
周元洪猶豫著掏出那塊玉,思慮再三,將它戴到了孩子身上。
他讓駕車的人等了會兒,卻並未看到奇跡發生。
“那女人就是個禍害!”他咬牙惡狠狠的罵道:“趕車,快點!去就近的醫院!”
馬車駕出周府,他準備動手把玉給孩子摘下來。
結果手指才碰到脖子,小暮生就突然動了起來,喉中還發出唔唔的聲響。
傭人在旁邊道:“醒了,老爺!小少爺醒了!”
周元洪拎燈湊近一看,人果然醒了,眼睛咕嚕嚕的打量著車內動靜,不咬牙,手腳也不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