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笑聲帶著魅惑,似乎整個車廂內因為這一笑百花齊開,濃濃暖意。
鳳紅鸞頓時感覺一陣惡寒,伸手扒拉開雲錦放在他頭上的大手,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尷尬,一閃而逝,看著雲錦的揶揄笑意,惱道:“那你告訴我,我的封印出自哪裏?”
“不知道!管他出自哪裏呢,你又不去。”雲錦搖搖頭,閉上眼睛,伸手將被子往他和鳳紅鸞的身上拉了拉,手臂緊緊攏住鳳紅鸞的腰,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準備睡去,濃濃困意軟語飄出唇瓣:“鸞兒,天色還早,再睡一會吧。”
鳳紅鸞橫了雲錦一眼,手腕猛的一劈。雲錦頓時悶哼一聲鬆開了手,鳳紅鸞輕身跳下了車,進了屋子,隨著她進屋,門被緊緊的關上了。
雲錦閉著眼睛睜開,伸手挑開車簾子,就看到緊緊關閉的門,吸了一下鼻子,嘟囔了一句,將被子蓋好,重新的閉上了眼睛。
有鸞兒在的地方,別說是在馬車裏,就算是在地上,他也能睡的很香。
鳳紅鸞進了房間,躺在床上了無困意。如果她的封印不是出自雲族,那麼是出自哪裏?還是雲錦欲蓋彌彰?不過有一句話他說的對,無論是出自哪裏,她都不會去,探究它做什麼?隻是想了一下,便也作罷。
又想到解除封印,如今情形,哪裏是解除封印時機?照玉痕說她會有幾日虛弱,那麼他也必會有損傷。而君紫鈺和君紫璃兄弟情深,如果君紫璃拒婚瓊華得不到和諧,那麼西涼和東璃一旦開戰的話,玉痕必然會受到掣肘。如果此時他武功全在,沒有阻力,怕是自然困不住她,如今因為給她解除封印被困的話,便就另說了。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利,而讓別人陷於困境。一旦兩國開戰,玉痕因她被困的話,這個恩義,她要如何能償還?
她自然要等。等到西涼和東璃處理好關係之後,再解除封印。雖然怕是那時候雲族已經派人過來了。不過她如今雖然沒有內力,但是有酬情在手,也不一定怕了他。
想著想著,鳳紅鸞便也睡了過去。隻是總覺得身子清寒,沒有剛才在馬車內溫暖。
流月一路疾行回到行宮,飄身落地,見主子和小蜻蜓依然站在院中,想著鳳三小姐拒絕主子,主子怕是很傷心。直直如一根木頭矗立在那裏,一言不發。
“她說了什麼?”玉痕轉過身看著流月,見他空手而歸,沒有半分意外。
“難道主子知道紅鸞公主不會隨屬下來?”流月頓時一怔,訝異的看著玉痕。
“嗯!”玉痕點點頭,嘴角掛了一絲苦笑:“如今東璃和西涼關係緊張,一旦開戰,東璃首先做的是什麼?她如此通透,如此會在此時隨你來讓我解除封印?”
流月頓時麵色大變,也猛然驚醒,立即跪地:“屬下失職!”
如今主子雖然麵上占了上風,但是一旦東璃保護璃王,反噬的話,那麼主子最先會被控製。主子如何能沒有內力?此時更不是給鳳三小姐解除封印的時機。他作為主子的貼身內衛,卻是顧此失彼,造成如此大的疏忽,實在該死。
幸好紅鸞公主通透,而且為主子著想。否則主子一旦給她解除封印,內力損傷,受到掣肘,再加上藍太子和雲少主必然會抓住機會對主子造成威脅,實在後果不堪設想。
流月一經玉痕點醒,後背頓時流了一層冷汗。
小蜻蜓也小臉慘白,他也失職啊。立即開口急聲道:“主子,咱們現在就啟程,連夜回西涼吧!萬一……”
“嗬……倒是不用!”玉痕笑著搖搖頭,打斷小蜻蜓的話,沒有半絲緊張,鳳目看向東璃皇宮的方向,半響道:“東璃不敢開戰!”話落,抬步走進了寢殿,低潤的聲音飄出身後,對著流月道:“起吧!”
流月站起身,小蜻蜓立即跟了進去,給玉痕鋪床疊被。玉痕走到桌前,在信箋上寫了一封信,抱過睡的昏天暗地的貓頭鷹,將信箋綁在了它的腿上,將貓頭鷹扔了出去。
貓頭鷹睡的正沉,忽然身子被扔了出去,困意立即一掃而光,在掉到地麵的第一時間連忙抖開翅膀飛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綁著的東西,哀怨的向著窗子內看了一眼玉痕的身影,翅膀一抖,向著西涼飛了去。
不出片刻,玉痕寢室熄了燈,整個西涼使者行宮沉入夜色中。
第二日,鳳丞相一夜未睡,四更剛過就起身,跑進了清心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