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挑眉,笑意風流:“玉叔叔耳目靈敏,不知道都聽了些什麼?”
“聽的倒是不少。”西涼國主笑了笑,似是無心:“有些倒是比較有意思。”
“比如?玉叔叔說來,也讓我有意思一番。”雲錦笑的頗有情趣。
“傳言畢竟是傳言,不說也罷,說了你便說我如一個婦人一般的嚼舌頭根子了。”西涼國主瞟了玉痕依然清淡的臉色一眼,笑著搖搖頭。
“玉叔叔真是會掉人胃口。”雲錦抿了一口茶,同樣也瞟了玉痕一眼,目光看向西涼國主枕邊的修書:“不知道玉叔叔考慮的如何了?父主那邊可是惦記著緊。”
西涼國主拿起修書,又看了兩眼,笑道:“此事茲事體大,朕也在琢磨呢!”話落,伸手一招玉痕:“痕兒,你也過來看看,這是雲族主的修書。你也拿個主張。”
玉痕依言走了過來。伸手接過修書。
“坐這看吧!”西涼國主拍了拍自己的床榻。
“兒臣站著就好!”玉痕搖搖頭,慢慢的伸手打開修書。淡淡的看了兩眼,便遞還給西涼國主,轉身走了回去,重新坐下。麵色自始至終沒有變化分毫。
“你既然看了,可是有什麼想法?”西涼國主看著玉痕,心中感歎這個兒子的心思愈發的深了,居然連他也看不出來想法。
“兒臣沒有想法。”玉痕緩緩開口。
“哦?這話如何說?”西涼國主挑眉。如此事情,沒有想法?
“兒臣認為此事根本就不存在談論的必要。自然是沒有想法的。”玉痕淡淡道。
“哦?”西涼國主再次揚眉,眸光瞥了一眼雲錦,見雲錦依然笑著,神態還是一如既往懶散風流,同樣看不出心中想法,心中感歎,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是他老了。
“父皇睿智,東璃和西涼達成協議,互不犯兵。紅鸞公主和親於兒臣。兒臣十裏錦紅相迎,便是兒臣的太子妃。如今還如何再相讓於人?那豈不是叫兒臣難做人?父皇難做人?我西涼的國威更是難做?”玉痕聲音不大不小。
西涼國主一怔。
“鸞兒和玉太子並未大婚。沒有大婚,沒有三拜天地父母高堂。鸞兒可還不算是玉太子的太子妃吧!玉太子此話說的未免太早。”雲錦接過話,揚眉道。
“早麼?玉痕認為並不早。”玉痕同樣揚眉,看著雲錦:“大婚不過是早晚之事。紅鸞公主嫁給我,天下皆知。不是太子妃的話,雲少主認為本太子會十裏錦紅相迎,我西涼國的傳承至寶玉湖珠做聘禮麼?”
“迎畢竟是迎,並不是娶,聘禮不作數之事天下間大如牛毛,多的數不過來。鸞兒早先還不是和君紫璃自小訂婚,但是大婚之日到了不也一樣不成?不是姻緣便不是姻緣,強求也是求不來的。”雲錦吐出最後一句話,便是鮮有的灩華光彩。因為他自己的自信或者是因為那人兒給了他底氣。說的半分不含糊。
“到底是不是姻緣,似乎並不是誰說了算的。也不是五十步就知道百步的風景了。雲少主又如何肯定紅鸞與我不是姻緣?有些話未免說的太早。”玉痕眉眼中亦是灼灼光華,不退讓半分。
“本少主認為並不早。鸞兒與我兩廂情悅。終身已定。如今不過是迫於形勢,被玉太子所困。父主前來修書,願意和西涼達成協議,這個協議對西涼可是半絲不虧。好處之多,想必玉太子明白。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和這些相比。玉太子是聰明人,當知道取舍。”
雲錦看著玉痕的眼睛,將不愛你的女人幾個字說的很重。
玉痕麵色不變,看著雲錦,淡淡揚眉:“這些條件,和玉痕的尊嚴,和父主的尊嚴,以及我西涼國的尊嚴相比。雲少主認為很高麼?”
話雖然對著雲錦的說的,但自然也到達了西涼國主的耳朵裏。
西涼國主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老眼深邃,一直閉口不言。
“這麼說玉太子是不放人了?”雲錦盯著玉痕,半響,忽然一笑,轉眸看向西涼國主,頗有深意的道:“玉叔叔,你家太子對你似乎太不上心!要知道這修書裏的條件可是對您百利而無一害的。”
“雲小子,朕還沒糊塗到拿自己的命和江山開玩笑的地步。”西涼國主一笑,疲憊無奈的對著二人罵道:“你們要吵出去吵,自小就互相看不慣,如今大了連一絲長進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