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浩的身影消失在快速縮小的門縫時,我的心裏忽然變的空蕩蕩仿佛日夜牽絆的東西突然裂開一個小口,下一刻的分離隻是等待時間的問題,就像一片青綠的樹葉就在它的葉表出現一點枯黃的那一刻起,那麼離開大樹隻是時間的問題,每當天邊生出悲壯的雲朵,地平線上那通紅一片的晚霞,我知道我該放手了,我該揮一揮手跟莫兒道一聲晚安了,雖然夢過一場後的明天我又可以重新牽起她的小手,但是那種喜悅總沒有黃昏時拿開後的失落來的更多更多。嗬,你看,我可以很輕鬆的就抓住莫兒的手卻也可以很輕易的放開她的手,這多像一個玩笑。
那麼這樣一個玩笑還會繼續麼,會不會在某個不經意間突然的消失不見了呢,就在一個黃昏我很輕易的就放開莫兒的手,然後,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天各一方麼?
會真有那麼一天嗎?心裏空蕩蕩的。
小娟輕聲朝我走來,好像她走路永遠都是這樣,真不知道她腳上那雙革履皮鞋和光滑的瓷磚地板是不是棉花做的,走到跟前她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忽的笑了起來,說了句:“人小鬼大”
人小鬼大麼?這要在平時我身體奔騰的血液肯定會翻江倒海跳起來反駁,帥哥我今年16歲,紙裏保不住火,鏗鏘的胡子雄厚的嗓音,響*的鐵打好男兒,人小鬼大麼,該了,人大鬼大。但這不是在平時,平時我都窩在一群笑起來特衰特燦爛的死黨裏麵,此刻的我那泛濫的好男兒血液就像鄉村林間的小溪般,流水嘩啦啦也。
“剛才謝謝你啊。”她擺了擺輸液瓶,拿起我的手看了看。輸液瓶裏還有一小半藥水,平時在這個時候都會輸完的,小娟也可以很快樂的下班,真不知道這還剩的一小半是什麼意思。
“是勉強在一起嗎?”我忽然的問道,從她剛才和沈浩推搡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那個討厭的沈浩死皮賴臉又很自戀的認為理所當然的和小娟在一起。我認為若是因為一方喜歡就勉強在一起的話,瓊瑤點講那是情感受傷,現實點講那叫神經白癡一個,很簡單的一個邏輯,倘若要我和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我喜歡的人怎麼辦。
“誒”她一臉古怪的看著我,仿佛是聽到了一個來自火星的問題。這也難怪,她一直把我當小屁孩看待,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深奧的感情問題不是來自火星也絕非來自地球,在他們的眼裏這個問題主體通常來自媽媽級的人物。
“那樣在一起不難受嗎,就因為他喜歡你。”我繼續問道,雖然我在你們的眼裏是叛逆的90後,但我覺的在感情的問題上我們90後是升級後新生代,我們叛逆,我們個性飛揚,同樣我們的感情觀也是在你們7080代更上一層樓。
小娟看著我又是古怪的一笑然後她輕歎一聲在窗沿蹲了下來說:“我也曾經像沈浩這樣愛過一個人,他有喜歡的人,但是由於我的不甘心促使我去不斷的爭取,最後他答應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可以在一起相處一個月,雖然他還是和往常一樣不冷不熱的對我,但那時的我感覺特別幸福,但是後來情況變了,因為我發現他在電腦前不停的吸煙並不是因為工作,而是難過,看到他的難過勝過我那時所有的幸福,我不在固執了,一個月之後我和他便分開了,分開的時候他看著我笑的很愧疚,我知道他的意思,雖然跟他分開我很難過,可是我依然很感謝他,感謝他陪伴過我一個月。”
她低著頭眼神沉沉的盯著手指撫摸的床單,陷入那段令她幸福又感傷的過往,就像是一片掉落的枯葉躺進風的手心裏,它很幸福,可是風把它送進了冰冷而又茫茫一片的大海,它感到很悲傷,可是這一切有時為了誰呢?沒有人知道,就算當事人也不知道,可事情偏偏就會這樣發生了,很痛恨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