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兒也跟著伯父的語氣看了過來,她的嘴角沒有笑十分平靜的睜著一雙眼水汪汪的看著我,額前的散開的劉海隨著微微的風蕩來蕩去,刺眼的光線下,把她安靜的目光給遮掩的一明一暗,仔細看著仿佛又帶著一絲輕微的陰霾。
隻是一眼我便不再看向她的眼睛,在我的理解裏那份躲閃的陰霾的世界裏恐怕不會有我一絲一毫的存在吧,我在她的世界裏隻是一個愛護她關心她的好哥哥而已,不管是現實的世界裏,還是在我看不見的觸摸不到的另一個世界吧。
想到這些我有些自卑的心痛,無精打采的抬著眼望向還在一臉期待的盯著我看的伯父,“真的可以畫出來嗎?兩個人的加在一起要呈現出每個人的夢境這也不可能,再說,伯父你也說自己也沒有畫過,所以與其說是為了探一好奇而硬要去嚐試還不如畫自己拿手的東西不是嗎?”我輕聲說道。心中那個讓我期待到心痛的夢境我隻想把它沉埋於心底不敢大膽的拿出來正大光明的呈現在太陽底下。
我知道這個夢境隻會帶來一些人的嘲笑和那個人的心傷。
“恩,你說的不錯,盲目的去嚐試那些自以為努力了就可以實現事情結果隻會適得其反。”伯父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我,聲音略帶沉悶的樣子,“雖然看上去對自己非常重要也知道不去努力的嚐試的話自己一定會後悔,但是,現實就是現實,即使你能跨越那道分界線而強行得到的話也隻會給自己帶來不好的結果而已。”
伯父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他嗬嗬嗬的幹笑了兩聲後眼簾又露出特溫和的幽怨,伯父看了一眼莫兒然後把目光重新移到我的身上,安靜的說道:“可是這位年輕人,倘若一直就這麼把這份心永遠埋藏起來不去長嚐試的話,那麼他的生活一定充滿了由於不甘心而產生的焦慮和自卑呢,雖然後果會結束自己想要的一切,若是這樣就真的不打算去嚐試了嗎?年輕人,你怎麼看呢?”
伯父的話說的好像已經知道我的心所想,我避開伯父的目光有些心慌的看著桌麵上一片雪白的紙張,心裏很亂,不是糾結說不說那個夢境,就是覺得心裏特別的亂,像是上百條惡心的蜈蚣不緩不慢的心壁上遊走,莫名的難受。
“哥哥,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顧忌,我知道哥哥你一直是一個非常安靜的不與人交談的人,但就像大伯父所說,若不去嚐試也會過的不甘心呢。”莫兒看著我嘴角是輕微的笑,“哥哥,你就說吧,我也好想知道哥哥心中的秘密呢,一直以來哥哥都是那麼安靜的存在著,所以我好想知道哥哥心中所想。”
我看著莫兒,心裏一陣心酸,原來莫兒一直是這麼在乎我的嗎,可是那個守護的夢想若是讓她知道她是不是就會後悔呢。我輕笑一聲看著伯父,“那麼,我就說一個,像伯父這樣依靠人的描述而聯想出自己的畫境,我不會具體的去描述怎樣?”
伯父看著我一臉慈祥的笑,在陽光下有些刺眼,但感覺很舒服,“你說吧年輕人,難得去嚐試。”
我把目光移到那幹淨的紙張上細心的說道:“我想一直就這樣守護那個人,即使不曾表白我的一切。”說完,我冷抽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看著伯父,一臉幹淨而又帶著陽光的笑。
伯父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纖細的手一下一下的擺放著畫筆之類的作畫工具,他看著我很神秘的一笑,然後提筆就在雪白的紙張上作畫了。莫兒嬉鬧的靠近伯父,低著頭看的很仔細。
我想一直就這樣守護那個人,即使不曾表白我的一切,雖然這句話沒有說出我想和莫兒永遠在一起的意思,但這是我內心真實所想。
伯父手中的畫筆換了一根有一根,每一次更換他的嘴角都好像洋溢著一種興奮,看的出他畫的很專心,每一筆都是那麼精致的刻畫。就像一個玩古董的老人在仔細的欣賞著一件年代久遠的真正古董般。
很快,雪白的紙上就塗滿了色彩斑斕的顏色。
十分鍾後,畫已經畫完了,伯父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畫筆,神情安靜的看著畫中的景物,眼眸裏閃著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