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3 安靜的心,留戀的痛。(1 / 1)

一大早我便被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吵醒,昨晚睡的太晚整個人還僵持在似夢非夢的淺層,我掀開一點被子從縫隙裏眯著眼睛望了一眼外麵,光線柔和,屋內帶著點昨晚遺留的昏暗,窗口明亮,有一束金色的光從一邊打開的玻璃裏反射進來。

手機鈴聲還在堅挺的響著,我從被子裏伸出手在周圍摸索,我習慣性的以為我會把手機放在離枕頭不遠的床頭,摸了摸沒有,於是我又朝另一個床頭摸去,鬆軟的被褥轉來幹硬的冰冷,尖銳的手機鈴聲仿佛來自天國般響著尖銳的警鍾,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群爬進耳膜的螞蟻揮舞著堅硬的鉗牙,撥弄著你的每一根神經。

心裏有些煩躁,擴大範圍摸索,依然連手機的半根毛都沒摸到,正想發火手機鈴聲卻突然停了下來,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感覺到父母不太愉悅的目光而終止了所有的動作。

估計是鬧鍾吧,我頭腦裏想出一個這樣的解釋,其實我從來就沒有調製過鬧鍾,但我也不敢確定誰會這麼早打來電話,此刻腦袋昏沉的要命,就算是電話此刻它已經停止了也懶的去回撥過去。誰有可能打我電話閉著眼睛也能列出幾個候選名字。

於是我卷縮著身軀繼續睡覺,睡之前想了一個問題,那該死的手機在哪裏呢?昨晚不是帶著耳機聽歌的嗎?怎麼還會想起鈴聲?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沒來由的頭痛讓我覺得像是有人拿著錐子在我太陽血上一下一下的鑿,知道終於分辨清楚了那一陣一陣尖銳的刺激著太陽穴的幻覺中沒有睡好而是那該死的手機鈴聲時,我的火騰的一下燃燒起來,旋開被子整個人坐了起來,這才發現手機正冷冷清清的躺在寫字台上,有一半沐浴在金色的陽光裏反射著柔暖的光暈,耳機整齊的捆綁著放在一邊。

我一把拿過手機翻開放在耳邊就沒好氣的說道:“胖子,一大早打電話你想幹嘛?”

對於這種無聊的惡作劇剛買手機那會兒被他好一陣轟炸,就像視死如歸慘絕人寰的日本飛機。把我一邊的腦神經炸個稀巴爛,然後為了報複我常常蹲點到半夜像中國的遊擊隊一樣左右逢源的掃射,他才不得不乖乖投降,還我錦繡河山。

“那有一大早啊,你穿好衣服估計就可以吃中午飯了,你這懶豬。”那邊嘿嘿的笑著,不知道是不是信號的問題那嘿嘿的笑聲伴隨著零星的尖銳的沙啞,聽起來有點詭異。

當然,還有就是這聲音根本就不是胖子的,胖子那粗狂的聲音就是不要信號發射台也能漂洋過海轉進你的耳朵裏。

誤會人了,當下我便把手機拿到眼前按亮屏幕,一個開頭134的陌生號碼生生的跳進我的眼裏。

“喂------喂-------喂”

空氣中轉來細小的卻更加尖銳的聲音,可能是那邊正大聲的吼叫,加上信號不好所以變音了吧。

我放好在耳邊,心裏發虛的問道:“不好意思剛才激動了點,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哦,我差點忘了這是我剛買的號碼,陽旭,我是李星。”

前麵的話不是重點我聽的沒心沒肺,但是後麵兩個字卻如雷擊般擊中了五髒六腑,李星,這個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從那天火車站一別,隻是通了零星的幾個變化,接下來便是硬生生的斷了將近半個月的聯係,常常打去的時候,手機細小的喇叭裏轉來甕聲甕氣的帶著奶味的女生差點讓我氣結身亡。

我欣喜若狂,手機從左邊拿到右邊,說出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你丫的搬到火星去了嗎?這麼久幹嘛不給個電話,丫的還是火影的電話卡買不起咋的?”

“嗬嗬,陽旭,你還是沒變啊。”

我一愣,這樣的話不知道該作何理解。

“哎,陽旭,我現在在前川。”

前川,地理課上那個戴眼鏡的白淨老師曾經一臉憧憬的向我們講解過,那是一個經常被雪覆蓋的城市,麵積不大,人稱雪的天堂。

前川離這裏的回城非常非常遠,可能遙遠這個詞都難丈量它們之間的距離,唯一的通道便是火車,估計火車差不多跑的身上的零件都掉光了才能抵達那裏。

“你不是去上同嗎?怎麼想到去前川了,那裏可不是一般的遙遠啊。”

“是啊,做特快跑了七天七夜呢。”

“我靠,真佩服你現在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