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暖,春宵苦短,這或許是昨夜燕北秦的切實感受,至於此刻正躺在他身側還在安睡的人兒,怕是隻有痛、累,還有想打人的衝動。
想打誰?看她連睡著了眉眼間還皺著眉的樣子,就知道是誰了。
燕北秦要去上早朝,不忍心吵醒她,看到她緊皺的眉更是心疼,他小心翼翼的起身,沒有傳喚伺候他起身的宮女太監,自己穿戴好衣服,又輕手輕腳的出門。
走出寢宮門的時候,他搖頭失笑,看來昨晚是真的累壞了她,平日她也算是淺眠的,今天卻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
早就守在門外的福海等人見太子殿下自己出來了,立即跪地請罪,剛要說什麼,燕北秦就朝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揮手,將他們驅逐到前院裏的涼亭中。
於是堂堂太子殿下,晨起洗漱就在這四麵透風的涼亭中,如今已是深秋,晨間寒風朔朔,也虧得他心甘情願。
巧翠和洢水也跟在其中,隨福海站在一旁,燕北秦洗漱之後,用溫熱的帕子擦了擦臉,吩咐道:“太子妃還在睡,都別吵醒她。”
洢水和巧翠對視一眼,巧翠有些擔憂:“可是殿下,娘娘還要去給皇後請安的。”
“今日便不用去了,本太子下朝之後自會親自去跟母後解釋,爾等聽命行事便可。”
“諾。”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巧翠等人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麼。
雲攬月是睡的沉,早就過了請安時間才醒來,一睜開眼,她就知道自己睡過頭了,剛要起身,身子就疼的厲害,於是在床榻上一邊打滾一邊怒罵:“混蛋、騙子、無賴、流氓!
昨天他一開始怎麼說來著?一會兒就不疼了,很快就好,最後一次,她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這樣的廢話,那說話不算數的,她下次要是還信他的鬼話,她就跟他姓!
緩了好一會兒,雲攬月才將巧翠喚了進來,洗漱過後,她隻留下了巧翠一人,其餘人都在洢水的帶領下退出去了。
巧翠忍不住問道:“娘娘,您今日怎麼起的這麼晚?平日裏您可是每次太子殿下剛走一會兒就起來了。”
雲攬月渾身無力,磨磨蹭蹭的從床上起來,有氣無力的說道:“巧翠,能不問這問題嗎?”
巧翠眨了眨眼睛,乖巧的哦了一聲,然後去收拾床鋪,雲攬月剛轉身就看到這畫麵,頓時要去攔著,可已經來不及了,她無奈扶額,索性不管了。
巧翠麵色一紅,看著床鋪上紅梅點點,也明白了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這下她更糊塗了,大婚之夜,太子殿下和她家小姐不是已經那啥了嘛,怎麼現在還會這樣?難道說……太子殿下太粗暴了?
“娘娘,您是不是受傷了,要不巧翠幫您去太醫院取點藥回來吧。”
雲攬月就知道這丫頭要想歪,扶額道:“真的不用了。”
巧翠急了:“娘娘,受傷了就得擦藥啊,您跟巧翠還藏著掖著啊,這要是不擦藥,會越來越嚴重的。”
“我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