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秦就知道她知道對方是紀家的人之後肯定會不高興,可這是母後安排的,他能有什麼辦法。
“七七,你盡管放心,不管父皇母後怎麼說,我也不要什麼良娣,此生,我有你足矣。”
燕北惠在旁作嘔:“太子哥哥,這話你能搞定父皇母後再說吧。”說著,她拍了拍雲攬月的肩膀:“皇嫂,我答應你,若是太子哥哥真的有了良娣,我保證不喜歡她們。”
雲攬月瞪了她一眼:“還敢她們?一個都不許有!”
燕北秦連忙點頭:“是是是,一個都不會有。”
在這一點上,雲攬月非常堅定,也異常執著,說實話,他很高興能看到她那麼在乎他的樣子,他真的很高興,可是就像惠兒說的,要讓父皇和母後放棄良娣這個想法,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雲攬月心裏比他更清楚,若是皇帝想要給燕北秦納個良娣,哪怕隻是有了這樣的念想而已,這件事情也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皇帝想做的事情,誰能阻止得了,倘若真的有人想要阻止,那對皇帝而言就是欺君罔上,是大逆不道,是侵犯了他的權威,是對他至高無上權力的蔑視,皇帝最不容許的無非就是這種事情,更何況是在納選良娣的大事上。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一個雲攬月對皇帝來說已經是先帝代為做主,倘若連個良娣都不能由他做主,那算什麼!
雲攬月不想去想這件事情會帶來多少後果,在某些事情上,她可以為了顧全大局而有所退讓,可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自己委曲求全,倘若皇帝真的要給燕北秦納良娣,那她一定會站出來反對,至於要怎麼反對,才能不傷了皇帝的顏麵,又能對皇帝起到威懾的作用,那就是她要考慮的部分。
不會那麼簡單,但是她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妥協了。
接下來的很長時間,雲攬月都是心不在焉,眼神也不知道是看在哪裏,好像腦子裏一直在想什麼事情似得。
燕北惠乖巧的沒有去打擾她,隻是下意識的看向紀家所在的位置,紀家是賓客,自然不能坐在宮妃皇子一排,正好是在他們的對麵,看起來倒是方便。
燕北惠不止一次的發現,紀家那位千金有意無意的看向他們這個方向,不用說,肯定不會是在看她,所以她應該是知道自己身為良娣候選人的事情,母後到底籌劃良娣有多長時間了?為什麼要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將紀家安排進來,這樣豈不是對皇嫂太不公平了?
她歎了口氣,或許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在這後宮之中,從來沒有什麼公平或者是不公平,她原本以為,母後是很喜歡皇嫂的,如今看來,這一切也不過是表象而已,父皇今日將雲家人都給請來了,這一點別人不知道,母後不可能不知道,在她明明知道的情況下,紀家人還是來了,難道說,母後是想在今日宮宴之上,跟父皇提起良娣人選一事?若真是這樣,那皇嫂和太子哥哥豈不是退無可退!
燕北惠下意識的看向雲攬月和燕北秦,兩人都是麵色凝重,想來早就已經意識到這個可能性,是啊,要不是有所安排,何必將紀家在這時候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