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嬪看到紅鸞,眼中的神色便是不屑,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就算得皇上聖寵,估摸著也不過一時罷了,怎麼能和她相比,畢竟她現在,可是懷著皇上龍種的女人,未來的她,身份要比之尊貴多少,自不必說。
有了這樣的想法,瑞嬪的眼神便更加不屑,直至紅鸞已經走到她麵前行了禮,她也完全當做沒看見一般。
紅鸞便保持膝蓋彎曲,雙手放置身側的動作,臉上的笑也是謙卑有禮,似乎早就料到會被刁難一樣。
瑞嬪剛被晉升嬪位,又要移居延華宮,她的東西都要從以前的宮殿搬到延華宮去,雖說不用她動手,但事無巨細,總歸要她吩咐的,按理來說,這會兒根本就騰不出空來慶宛宮走走的,可她偏偏就來了,還是挑各宮妃子剛剛去皇後宮裏請安,皇上也還在上朝的這個時間過來,分明是不想任何人來打擾她的雅興。
還未進宮之前,她就知道自己在宮裏不可能一帆風順,有些事情她無法避免,既然如此,那就迎難而上好了,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再難她也得走下去。
一碗茶水喝下,瑞嬪將茶杯放在桌麵上,這才抬眸掃了她一眼,故作詫異的說道:“栩昭儀這是作甚?本宮又沒有為難你的意思,請了安自行起身也就是了,怎的一直保持這個動作,豈不累著?”說著朝一旁的椅子看了看:“栩昭儀坐下吧,不必客氣。”
紅鸞心中冷笑,什麼叫不必客氣,這裏是慶宛宮,她雖然隻是昭儀位,按理說不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宮殿,但是這慶宛宮如今就住著她一位主子,她便成了慶宛宮的主,在自己的宮殿裏,又何來客氣二字?
紅鸞不與她計較,依言在旁坐下之後,淺笑說道:“本該是臣妾去給瑞嬪娘娘請安的,倒是讓瑞嬪娘娘先過來了,這是臣妾的不是。”
瑞嬪哼笑了聲:“栩昭儀可是皇上的心頭肉,就連皇後的鳳臨宮你都不常去,更何況本宮一位區區嬪位,哪裏該勞您大駕?”說完,她故意頓了頓了,繼續說道:“更何況這外麵天寒地凍,又是白雪鋪地,若是栩昭儀不小心磕了碰了,本宮可擔待不起。”
如今是瑞嬪懷有身孕,不能磕了碰了的人分明是她,可她偏偏要說成是栩昭儀,這話擺明了暗諷她自認清高,被皇上給寵嬌氣了,連這一小段路都不願意走,還要她這個懷有身孕的女人親自過來走一趟。
紅鸞倒也不惱怒,笑著說:“臣妾賤命一條,有什麼不能磕磕碰碰的,倒是瑞嬪娘娘懷有身孕,不宜在雪地裏走動,臣妾原本想著,等瑞嬪娘娘的延華宮安頓好了便過來請安,可是沒想到娘娘來的比臣妾還要快。”
“是嗎?倒是栩昭儀有心了。”
紅鸞輕笑了聲,朝身後的凝玉看了一眼,凝玉會意,立即去把早就準備的賀禮命人拿到前廳來,她抬手指道:“這些都是臣妾給娘娘準備的,不過想來娘娘那裏什麼都不缺,隻是一份小小的心意,本該是臣妾親自送去的,可如今娘娘來了,待會兒便讓他們跟著娘娘一同回去,還請娘娘收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