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被鎖在鐵架子上,燕北秦正好坐在她的對麵,他的表情和她的表情,互相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此時此刻的燕北秦是淡然的,可他越是淡然,賢妃就越是害怕。
太子每次都是如此,越是發了狠,表情越是寡淡,仿佛在看一個死人,沒錯,此刻的她在太子眼裏,可不就是個死人嘛。
賢妃在天牢裏,雖說沒被好酒好菜的伺候著,可也沒吃過半點苦,皇上也從未說過要對她用刑,可現在這個架勢是什麼意思,太子到底想幹什麼?
“皇上呢?本宮要見皇上!”賢妃瞪大了眼睛叫囂著,她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緩解她的恐懼,可當她看到燕北秦那淡漠的眼神,心中的恐懼隻有加大,根本就沒有半點減退。
沒有人回答她,隻有無盡的沉默回應她的叫囂,刑房裏詭異的氣氛讓她心裏發毛,獄卒自顧自的將賢妃鎖在鐵架子上,做完之後就朝燕北秦恭敬的彎腰行禮,而後退了下去,從頭到尾,他們沒有一絲一毫憐憫賢妃的意思。
任誰都看得出來,太子今日來是為太子妃和皇長孫殿下報仇的,他們在天牢做事,都是會看臉色的人,不管賢妃叫囂什麼,他們隻當沒聽見。
見獄卒走了,行房裏隻剩下燕北秦的人,賢妃的恐懼更深,渾身都在顫抖。
“本宮要見皇上,你們這幫狗奴才,都聾了嗎?本宮是賢妃,本宮是六皇子的母妃啊!”
“本宮?”燕北秦細細開口:“張氏,到了天牢你還敢自稱本宮,皇家的顏麵都被你丟盡了,你還有什麼臉要求見父皇!父皇有旨,此案由本宮全權處理。”
賢妃拚命搖頭:“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你在撒謊,你說的都是假的,我什麼都已經招了,我不求別的,隻求皇上給我一個痛快,皇上已經答應我了,他不會將我交給你的。”
燕北秦翹著二郎腿,順勢倚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趣瞟了她一眼:“你認為父皇是願意成全一個罪孽深重的毒婦,還是更樂意用一個該死之人討好一下自己的兒子?”
賢妃膛目結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皇上違背了諾言,選擇讓自己的兒子高興高興。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滿屋子的刑具,不知道接下來會有哪些會用在自己身上,既然太子說她是該死之人,那就是要將她用刑至死,她身驕肉貴,哪裏承受的住這些殘酷的刑罰。
賢妃用力掙紮,卻隻能聽到鐵鏈碰撞的聲音,她急紅了眼眶,很快又軟了下來,卑微的求饒:“太子殿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六皇子的份上饒了我吧,六皇子是你的親弟弟啊,我是他的親母妃啊,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貴手,毒酒也好,自縊也可,你想讓我怎麼死都行,隻要給我個痛快,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本宮會稀罕你的一輩子?更何況今日就是你一輩子的終結,賢妃到死還要給本宮說個笑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