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是懦夫的行為,她承認她是弱者,但她不是懦夫,逃脫是想掙脫到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好的與不好的都想拋開,以便重新開始,她想重頭來過,過一些自己以前從來沒有過過的日子,可是周子承不給她這個機會,罷了,生在皇家,她早就料到會不得善終,這就是生前榮華富貴的代價,所以她很平靜,至少在死亡這件事情上,她早就無所畏懼。
很多人怕死,因為不知道死了之後要麵對一個怎樣恐怖的地獄,可她不怕,沒有什麼會比現在更糟糕,聽說地獄是按照人在生前做過的好事壞事來分門別類的,她生前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應該也不至於過的很苦。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奇的,好奇地獄是什麼樣的,是不是比人間要恐怖的多,是不是到處都是血腥,到處都是死的非常嚇人的鬼魂,會不會有各種各樣的惡鬼。
後來再想想,有什麼好怕的,這世上還有比周子承更可怕的東西?
周子承要是知道燕北璃將他比做東西,恐怕會哭笑不得,有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女人的心態真不是一般的好,可她的脾氣倔強起來,可真是夠嗆的。
他把她關在鳳闕殿裏難道是他故意刁難嗎?要不是這個女人老是用各種言語各種行動來告訴他,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離開他,他會這樣做嗎?還不都是因為害怕失去這個女人,他因為這個女人,已經沒用到害怕失去她,難道這還不夠表達他對她的心嗎?
燕北璃永遠不知道正眼看一看他,就是因為她總是把自己藏在殼裏,所以他們永遠也無法靠近。
每次他想要靠近的時候,她就把城門關了,順便讓人不斷的放冷箭給他,他隻能後退、防守、或者強攻。
本來以為,一直攻占,或許也能得到她的心,可她早就把自己的心給撕扯成一片一片,誰能拚湊完整?
周子承知道她身子僵硬,沒有躺下,而是起身去沐浴一番,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燕北璃已經躺下了,像是睡著了。
她怎麼可能睡著?這個女人明明知道他在這個房間裏,怎麼能安然入睡,無非就是在裝睡。
周子承躺在她身邊,伸手將她撈至懷中:“知道你還醒著,別裝了。”
燕北璃無奈歎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你想做什麼就做吧,反正本宮都已經習慣了。”
周子承擰眉:“在你眼裏,寡人就是這樣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
“隨便你怎麼想,睡吧。”
“什麼?”燕北璃差點以為自己是聽錯了?這個男人說什麼?睡吧?意思是今天晚上她不用伺候他了?
“一天沒吃東西了,寡人就算是再狠心,也不能這麼壓榨你,今天晚上就放過你了,明日你若是再不肯吃,寡人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你說真的?”
“你要是再問東問西的,可就成假的了。”言下之意,他忍耐的也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