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雲攬月,對聞人墨來說尤其重要,他以為回到都城就能見到雲攬月,卻不想上一次的離別,竟成了永別。
那段期間,他的傷痛不比燕北秦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超度亡魂,不讓自己有片刻的空閑。
寧琳知道他傷心難過,沒有跟他計較什麼,若是換做平常,別說聞人墨心裏都是別的女人,哪怕聞人墨走到大街上看哪個女子多那麼一眼,寧琳都要不高興好久好久。
寧琳那麼理解他,讓聞人墨也特別的感動,可是雲攬月的離開實在太讓他心痛了。
聞人墨回都城之後去見了燕北秦,那個時候的燕北秦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特別的冷靜,他非常忙碌,一直在處理天下大事,好像雲攬月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他特別生氣,可還沒來得及罵他幾句,那個表麵堅強的男人就把頭埋起來,不知道是在哭還是怎樣。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表麵看上去的堅強,不過是他裝出來的,真正的傷心他沒有表現出來,不是因為沒感覺,而是因為他不敢傷心,他怕自己一傷心,雲攬月就真的不會回來了。
燕北秦將雲攬月的身體冰封起來,他是在等她回來,他不敢傷心,是因為他堅信那個女人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可真正的呢,沒有她在身邊,燕北秦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要不然他不會在他麵前露出那麼脆弱的一麵。
尤其是當他聽到燕北秦充滿期待的問他,雲攬月是不是就在他的身邊,他能不能看到的時候,他才真正認識到,燕北秦的傷心,誰也比不過。
他看不到雲攬月,那個女人是真的消失了,帶著所有人的傷悲離開了,他詢問燕北秦為什麼,當得知原因的時候,他也了解了燕北秦那樣性子的男人,怎麼會放雲攬月離開的。
見不到雲攬月,聞人墨超度了都城內的亡魂,傷心離開,從此以後的三年,他再也沒有踏入都城,這個地方,別說是來,就算是想起,他也會覺得悲傷難過,那個女人的麵容,總是會在他麵前閃爍出現。
那次回來,他不可能不回家,當他帶著寧琳回家的時候,家裏人的態度並不是太好,可也沒有大發雷霆,他能感覺到,家裏人正在慢慢的接受著寧琳。
寧琳的身份,聞人家受不了是正常的,可聞人墨喜歡,甚至為了他離開家族,去往南部生活那麼久,他們知道,如果不是這一次大燕南孟開戰,死了那麼多人,聞人墨是絕對不會出手的,更不會因此回到都城。
他不僅是在超度亡魂,更是因為這是他的使命,身為聞人家族的繼承者,他從來沒有忘記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唯一叛逆的就是他選擇了寧琳,一個與他們背道而馳,身份截然不同的女子。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聞人家族除了接受,也沒有別辦法,難道要讓聞人墨再離家出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