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歸寧淡漠的看了一眼,並沒有打算接過。
時遠山又把紙遞給容嵩,道:“容嵩,你看看。”
容嵩拿過紙張,眼眸一掃,就遞回去。
“怎麼樣,是真的吧。”時遠山充滿著期盼看著容嵩。
容嵩淡淡的一笑,攬住時歸寧肩頭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這張紙是具有法律效應的。如果不真是的話,那就告他好了。”
容嵩的話聽在時遠山的耳朵裏,總是感覺怪怪的。
他也不介意那麼多,隻笑著道,“歸寧,真的是你的弟弟。”
時歸寧扭臉,心中劃過的難以言喻的悲傷,就好像是有人在她的心裏撕開了一道口子,越撕越大。
“你之前不是已經說是了嗎,今天又來說什麼。”
麵對時歸寧的淡然,時遠山嘴巴動了動,又看向梁夏,眉頭一皺,道:“就是遺產這邊……還是要重新分配的。”
時歸寧此刻站起來,垂眸說道:“既然你都已經決定,那就直接讓黃律師修改吧。反正現在公司最大的人還是你,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就連公司負責人,你今天想誰做,明天就可以換了。”
容嵩也跟著站起來,拉住時歸寧的手,道:“歸寧,不能說任性的話。爸爸就算是要收回公司的負責人的位置,那也要召開董事會的。”
他們兩人的目光,一致都看向時遠山。
如果是時歸寧一個人的話,時遠山那還好嗬斥。
可是這裏還有容嵩,他的眼神淡然,卻猶如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口。
董事會的那些人上次已經毫不留情的回絕他了,現在再提,不過是自取其辱。
他訕訕道:“我隻是想給這個孩子一點保障,不是想奪公司的權。”
“哦,那你讓黃律師修改好,直接發給我。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走了。”
時歸寧拉著容嵩,頭也不回的離開。
時遠山伸出手想挽留,但是話到嘴邊,卻艱難到開不了口。
屋子裏的氣氛沉悶到了極點。
屋外,時歸寧快步走回自己的車裏。
她看著窗外那熟悉的房子,現在卻給她多麼陌生的感覺。
眼淚不受控製的順著臉頰流下來,她沒想哭的,真的沒想的。
隻是心中的那種難受的勁,就好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樣。
世界那麼大,她竟然無法給自己找一個容身的地方。
容嵩在一旁,扭過她的臉蛋,輕柔的擦著眼淚。
“不要哭了,”他撫摸著她的背,“以後,我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時歸寧的眼淚流得更加凶了,就連容嵩都能夠體會到她的傷心,也不知道作為父親的時遠山,能不能夠感覺到。
良久,車子已經開了老遠了。
時歸寧才從容嵩的懷裏起來,用那已經濕潤的紙巾擦著自己的眼角。
“我沒事了。”
隻是容嵩又被她攬入自己的懷裏,“我抱不抱你,和你有沒有事,沒關係。”
時歸寧笑了,她那顆好像被人遺棄的心,得到了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