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童以沫植入監聽定位器後,連華生又將她兩隻手臂裏暗埋的抽血暗管給拆了下來,畢竟以後她不需要再被他父親抓去抽血了。
“我、我真的不會傷害大哥……”童以沫見連華生正彎腰給自己處理兩隻手臂上的暗管傷口,忍不住信誓旦旦地說道。
她昨晚隻是一時間的身體不受自我支配而已,再說了,她也沒向冷夜沉開槍啊!
連華生卻白了童以沫一眼,不以為然地回答道:“如果你是以前的那個童以沫,我自然是會相信你不會傷害阿沉。但問題是,你不是。再說了,隻是監聽定位你的言行舉止而已。你怕什麼?”
“你跟那個連老頭一樣壞!”童以沫皺起眉頭,一臉不悅地說。
連華生忍俊不禁道:“那是自然,有其父就必有其子。隻不過了,我向著阿沉,跟我老爸不是一邊的。”
頓了頓後,連華生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神情一斂,十分嚴肅地看著童以沫,接著問道:“你在我爸爸的實驗室裏時,他們從你身上提煉出來的‘解藥’,用於的實驗對象是什麼?”
“小白鼠啊!”童以沫不假思索地回答。
連華生微微皺了下眉頭,一臉狐疑地反問:“真的隻是小白鼠?”
童以沫神色一滯,看向連華生,咧嘴一笑:“那你認為,還有什麼?”
“我爸是不是拿活人做了實驗?”連華生質問道,“那個人最後怎麼呢?”
他偷看了他爸爸的實驗日記,但是日記的記錄有幾篇是有上文沒下文,這讓他十分納悶。
“……”童以沫抿了抿唇,沉默了。
“小白鼠與人類的基因有百分之一的差異,‘解藥’的副作用專攻了這百分之一的差異。而你和裴金澈因為是‘解藥’的來源,‘解藥’再返還到你們身上的時候,所造成的副作用偏小,隻是讓你們了出現類似於心理疾病上的第二人格。如果用在其他普通人的身上,結果又會是什麼?”連華生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童以沫。
童以沫卻極其不耐煩地回答道:“我又不是學醫的,我怎麼知道結果是什麼。”
“我實驗研究表明,‘解藥’確實能治好患病的小白鼠,但是小白鼠被治愈後,會出現了狂躁不安的動向。如果是活人呢?會不會比這種後果更誇張?”連華生慢條斯理地說。
童以沫本能地轉開話題,問道:“大哥他人呢?今天一早起來就沒見到他。”
連華生瞥了童以沫一眼,替她包紮好傷口後,見她有意隱瞞,便不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一邊收拾著醫藥箱,一邊雲淡風輕地回答道:“他去哪兒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從今天開始,你最好學會‘安分守己’與‘老實聽話’。不要再做出昨晚那麼危險的行為來,不然,就算阿沉不殺你。我也會……”
“喀”地一聲,連華生抬起手來抹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接著說道,“把你給殺了。”
童以沫被他嚇得身子哆嗦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活該你單身。”
“誒?你這女人,這話什麼意思?”連華生頓時吹劉海瞪眼睛。
童以沫微微揚起下巴,得瑟起來:“你這麼喜歡威脅女人,是沒有女人會喜歡你的。”
“嗬嗬,你眼光真不好。本少有的是女人喜歡!”連華生合上醫藥箱,對童以沫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跟這女人廢話。
連華生也離開後,這私宅裏一下子就安靜了。
其實,她童以沫也不知道那個連老頭有沒有拿活人做實驗。
隻是,裴姨幫助她離開實驗室的時候,裴姨要她發過誓,不對任何人提及有關於實驗室裏的任何事情。
童以沫覺得待在私宅裏好無聊,於是跟劉嬸打了聲招呼,叫司機過來送她出了門。
或許是因為跟冷夜沉賭氣,又或許是因為她發現自己離開了冷夜沉之後確實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她便在外遊蕩了一天。
一邊逛街一邊吃吃喝喝,直到晚上淩晨了,她都沒有想要回私宅去的意向。
童以沫獨自一個人坐在公園路燈下的長椅上,寒風凜冽,凍得她雙手抱臂直哆嗦。
她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麼,就像一個跟丈夫吵架離家出走的女人一樣,心裏迷茫,很沒安全感。
直到地麵上,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她視野裏是,她才怔怔地抬起頭來。
冷夜沉頎長的身軀,恍若與這灰黑的夜色融為了一體。
他優雅地脫下自己身上的灰色風衣,輕輕地披在童以沫的身上,語氣不冷不熱地問:“為什麼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