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興年連忙俯身應下,心跳的有些發慌,這下可真是大洗牌了。
“……為何留你在這,楚延呢?”顧妗姒起身要走之時才覺得有異樣,抿唇笑著說道:“宮中已經平安,可叫楚延把榮安和阿初接回宮了。”
“娘娘……”興年心頭一緊,看向顧妗姒說道:“榮安公主和大皇子已經由宗大人送回宮中了。”
“兩個孩子都平安無事吧?”顧妗姒心下一喜,頓時彎眉笑著應下了,轉身說道:“既是如此,那叫楚延回來見本宮。”
顧妗姒話語落下,殿內忽而陷入了寂靜。
興年身軀顫了顫忽而在顧妗姒麵前跪下了,呼啦一下旁邊的宮人們也都跪下了。
顧妗姒看了看腳邊跪著的興年和春雨幾人有些迷茫,垂眸詢問道:“怎麼了?為何都跪著?”
“娘娘……”春雨抬頭望向顧妗姒,聲調略有幾分嘶啞哽咽說道:“楚延……他回不來了。”
“什麼回不來……本宮,本宮怎麼有些不明白了?”顧妗姒身軀晃了晃,心瞬間提了起來,緊盯著跪在地上的春雨和興年幾人詢問道:“給本宮說清楚,什麼回不來?”
“娘娘,楚延為護送榮安公主和大皇子出宮,以身為餌,誘柳文建和意妃至北邊的千秋亭外宮道,後……遭意妃誅殺,萬箭穿心而亡。”
“娘娘,楚延回不來了啊。”
春雨仰頭望向顧妗姒,眸中蓄滿了淚水,哽咽話語落下,顧妗姒的身軀猛地一晃,在某個瞬間隻覺得胸腔之中有什麼東西崩塌了。
她上前一把抓住了春雨的肩膀,跪坐在地上睜大眼眸看著春雨道:“你在說什麼?楚延素有計謀,聰慧過人,他豈會……”
春雨哽咽搖頭,興年低著頭說道:“當日情況危急,懷王逆黨意圖誅殺大皇子,為保公主皇子安全無虞,楚延與宗大人二人兵分兩路,由宗大人帶著公主皇子從南門離去。”
“而楚延則假意帶著由小太監假扮的公主皇子從北門逃離,引開了亂黨……”
“後為拖延時間,不慎與長富宮道前,受萬箭穿心而亡。”
“至死不曾吐露公主和皇子的行蹤。”
顧妗姒身軀晃了晃,驟然跌坐在地,垂眸看著身上這華服錦衣驟然心口劇痛,攥緊了衣角啞聲道:“他怎能,怎能!怎能……”
顧妗姒啞然失聲,口中的話語不曾吐露,春雨連忙上前扶住顧妗姒道:“娘娘,娘娘您切莫心傷,楚延護住了公主和皇子,他……死的壯烈。”
“本宮不要他死!”
“不要!”
顧妗姒驟然扭頭,雙目腥紅怒道:“楚延是本宮的人,未得本宮應允他怎能,他怎能死去!”
顧妗姒踉蹌起身道:“意妃在何處?去北宮門!去!”
興年抖了抖身軀小聲說道:“可皇上還未下旨……”
顧妗姒猛地轉頭:“去!!!”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興年一個哆嗦,連滾帶爬的去把意妃提去了北宮門內的長富宮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