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卻見上官玉辰麵無表情地斜睨著她。
他像所有事情皆在意料之中的樣子,麵色毫無波瀾,淡淡道:“公儀無影的目的,比辰哥的命……重要。”
那話說出來仿佛簡單輕鬆,便似說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冷風透窗而過,他的臉色蒼白如紙。
公儀無影身子微微一顫,深吸一口氣,冷風如刃,瞬間貫穿她的五髒六腑,割鋸著那顆痛到無以複加的心,她的手掌鬆開,那珠花無力地落在地上。
“這珠花完物歸還,不會是你向公儀無影複命吧?”上官玉辰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本王被蛇咬傷,誰會想到是遭人設計?罕見的小蛇,精妙的珠花,澄亮的山地靴……再加上我對你的感情,這個計劃恐怕不是朝夕能成……公儀無影還真是讓本王佩服!”
他的麵色像強抑著的平靜淡漠,那眼神裏一閃而逝的寒光讓公儀無影的心仿佛落入一個無底的黑洞,無盡地下沉,她使勁搖頭道:“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不是……”
公儀無影暗暗運勁,試圖掙脫他禁錮自己手腕的手,口裏道:“戰王抵製宸王挑釁天啟陣與宸王防備風寧進钜子山是同一心思,辰哥也說過,風寧破钜子山重陣與辰哥破天啟陣是平等的。至於手段,不是無影設計好的……”
“無影?”上官玉辰原本蛇毒已在體內竄動,隻是靠深厚的內力強行壓製著,陡然聽到她這聲“無影”,想到戰王寢殿裏她自然親切地直呼戰王“無影”,頓時像被打開情緒的閘門,體內真氣驀地混亂,被強製著的毒似要向全身蔓延開來,捏著她手腕的手指不知不覺嵌入她的皮膚中。
公儀無影疼痛難忍,卻見他臉色由蒼白逐漸變暗,而雙目赤紅,目光熾烈而邪魅,胸膛起伏不定,渾身痙攣似痛得無法與她平靜地繼續說下去。
他的呼吸沉重,聲音極冷:“不是無影,那是誰?”“無影”二字,嘲意尤重。
這哪是一時三刻說得清楚的,談到設計,卻是晉哥一手的主意,辰哥是晉哥的族上,自己如何敢將晉哥涉及進來?而此刻眼見辰哥情緒越來越失控,恐怕蛇毒又發,公儀無影惶急無措,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都是我的錯……辰哥,你別這樣,讓毒先控製下來,好不好?”
她邊說著,手指如飛點向他的心肺大穴,企圖製住毒性蔓延,卻在剛靠近他身體時,被狠狠拍開。
“本王的身體還從未有人敢如此傷害……”他微掀唇角,聲音嘲中帶怒。
“這金線蛇毒不可妄動情念,你不就是要本王中毒麼?”上官玉辰一把將她拽入懷中,“如你所願好了。”
狂亂粗暴的吻一瞬間堵住了公儀無影想要說話的嘴,滾燙的氣息和滾燙的唇瓣幾乎要將她灼傷,漸漸蔓延至耳垂、脖頸、鎖骨……
上官玉辰因真氣紊亂,鉗製她的力量仿佛來自他全身心的意念。公儀無影雖恢複內力,卻怕自己此刻以內力震開他的鉗製,會令本已毒發的他因情緒更加失控,毒蔓延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