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難收,言正康雖然後悔嘴太快,但他死要麵子怎麼肯打自己的臉,他隻是稍稍思考一下,就有了辦法,“馬上就到你生日了,二十二歲之前,如果有人敢和你結婚,你媽的產業,我一分不留。我們言氏,本來就不在乎那點蠅頭小利,更別說這些年那些產業虧損嚴重,要不是有本家其他產業的進項支撐著,早就破產了。你想要,就給你!”
“好。”沈言歡幹脆答應,“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等我結婚那天,希望您還記得您今天的這番話。”
說完,她頭也不回,離開了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沈言歡走後,言雪柔忙上前,“爺爺,您真要把姑姑的產業還給她?去年雖然有些虧損,可也隻是暫時的,未來……”
言正康抬手打斷她的話,自己上了二樓的書房,同時叫來一個刀疤臉男人,陰狠道:“派人盯著,誰要是敢動這個心思,你知道該怎麼辦。”
刀疤臉恭敬的一鞠躬,也離開了言氏別墅。
沈言歡出了盛世豪庭的大門就知道自己逞強了。在江城,她沈言歡的名字就像過街的老鼠,光是私生活混亂這一條欲加之罪,就能壓得她永世不能翻身,誰會娶一個名聲爛透了的女人。沈言歡低頭踢著小石子,心想也許可以走遠點,去外地找個男人先過這一關。
說幹就幹。沈言歡掏出手機訂機票,可要付款時才想起來,自己那張銀行卡已經給了厲以琛了,她錢包裏就隻有一張餘額五百左右的儲蓄卡,爸爸留給她的信托基金要等到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才能歸她支配,可到那時候,一切就晚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沈言歡氣憤的踢飛小石子,歎氣道。
“鐺。”一聲低啞的撞擊聲從右前方傳來。
沈言歡應聲抬頭,就見一個熟人背靠在跑車上,正抱臂看著她,表情有些無奈。
“你怎麼還在這?”
厲以琛朝車門挑挑眉,沈言歡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大氣的車身上有道刺目的灰色劃痕,一顆尖銳的小石子躺在不遠處。
沈言歡:“……我踢的?”
厲以琛點點頭。
沈言歡苦笑,泄氣的垮下肩來,“對不起,我賠。”
這一動,牽扯著後背火辣辣的疼,她忍不住扶了扶後腰,皺著眉頭。這不經意的小動作沒能逃過厲以琛的眼,他不動聲色打量著沈言歡,發現她的側臉雖然用頭發遮住大半,可還是能看出來有些紅腫。
挨打了?厲以琛有些不悅。不過才四十分鍾不見,她是怎麼把自己搞得一身傷的?
厲以琛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連厲以琛自己都心頭一驚。從遇見到現在,不過十幾個小時,自己什麼時候被這個女人牽動了心情?
是她抓著車燈向他求救的時候,還是他在那滑膩香軟上馳騁掠奪的時候?
是她早起茫然呆萌的時候,還是她咄咄逼人不留情麵的時候?
她的確漂亮,但在他認識的女人裏,絕不是最漂亮。也許就是因為她惑人的桃花眼,也許就是因為她的生澀,也許就是莫名其妙覺得她特別,厲以琛生平第一次,有些不確定。但他內心深處的聲音告訴他,麵前的這個女人,不可放過。
沈言歡正為車門上的劃痕發愁,一抬頭發現厲以琛盯著自己的臉,她神色一暗,側過身去。
“不用擔心,這車是我老板的。”厲以琛收回視線,隨意說道。
沈言歡沒明白,老板的車不是更糟糕麼?保不準他連工作都會丟吧?
“他正要送去車行保養,”厲以琛嘴角微微上揚,“車頭之前也有點劃痕,想鏟了漆重噴,多這一道劃痕也算不了什麼。”
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沈言歡狐疑的咬著下唇,下意識去看車頭,卻被厲以琛擋住。她可愛的小動作在他心中撩撥起火花,厲以琛鬼使神差般說道:“不過我不告訴他,你要怎麼謝我?”
沈言歡一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要喜歡,人你帶走。”
“喵~”一隻小白貓從灌木叢裏跳出來,優哉遊哉走在人行道上。
沈言歡一驚回神,看著厲以琛挑高的眉毛,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幹了什麼蠢事,“那個,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
話沒說完,厲以琛抓過沈言歡的手腕,酷酷說道:“晚了。”
“啊?”沈言歡瞪大眼睛,看著某人挺拔的背影搞不清狀況。
厲以琛拉沈言歡上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嘴角浮上一絲笑意,“我已經當真了。”
跑車絕塵而去,那隻小白貓舔舔爪子,摸了摸頭上的毛,喵喵叫了兩聲,似乎對自己促成一對新人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