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艾的頭部需要縫合，沈言歡就坐在手術室外等她，期間有年輕的小護士過來，說是請她去做全身檢查，沈言歡看了看手術室門上方亮著的紅燈，還是婉拒了。
小艾沒出來，她哪裏也不去。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手術室的紅燈滅了，孟小艾被推出來，醫生摘下口罩，對沈言歡說：“已經縫合了，隻是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幾天，其他一切體征正常，你不用擔心。”
沈言歡長長鬆了一口氣，抓著醫生的袖子不住感謝。
孟小艾被送進了特護病房，就是一個內外兩室的套間。沈言歡替她掖了掖被角，和看護的護士低聲說了幾句，就拿著包去到值班窗口。
“您好，我想為016室的病人辦一下住院手續。”沈言歡趴在櫃台上，拿出之前厲以琛還給她的那張銀行卡。
護士在電腦上輸入一串數字，然後站起來微笑：“已經辦過了。”
“辦過了？”沈言歡楞了一下，確認道，“是不是搞錯了，病人叫孟小艾。”
護士又看了看屏幕，“是的沒錯，用的是我們院的會員金卡。”
這年頭連醫院也實行會員製了？沈言歡無力吐槽，不肯罷休問道：“能不能麻煩您看一下持卡人是誰？”
護士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沈言歡，“是一位厲先生。”
厲以琛？沈言歡皺了皺眉，謝過護士，往病房走。回到病房的時候，孟小艾已經醒了，她轉著眼珠把病房打量個遍，看見沈言歡進來，她虛弱的說道：“我去，這病房簡直比我家還豪華。”
沈言歡在她旁邊坐下，無奈道：“就算你家窮得像狗窩一樣，我也不願意你在這裏待一秒。”
孟小艾翻了個白眼：“……臥槽，你家才狗窩……”
“還疼麼？”沈言歡低聲問道，“這回是我連累你了，那些人……是言家的。”
“去去去，你跟老娘矯情什麼，言家是言家，你是你，老娘還沒糊塗到是非不分。”孟小艾嫌棄道，“再說頭是我自己砸的。”
？？？沈言歡瞪大眼，脫口而出：“你特麼是不是傻啊！”
“你看你，一激動就罵我。”孟小艾非常委屈，“醫生沒說周圍聲音超過15分貝我的腦袋就會爆炸麼？”
“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我現在就讓你原地爆炸。”沈言歡虎著臉恐嚇道。
孟小艾抖了抖，“我說我說。那不是迫不得已嘛，你說，在被強女幹和被爆頭之間，你會怎麼選。”
沈言歡一愣，立刻紅了眼圈，“他們……他們欺負你了？”
“臥槽你哭什麼！”孟小艾滿頭黑線，“老娘會那麼蠢被強女幹？要我說，你這個清高的小婊砸肯定會選擇被爆頭，然後掛掉。但是老娘這麼聰明，兩個都不選。我靈機那麼一動，嘿，我要是糊自己一臉血，我就不信那些人還有興趣強女幹老娘！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砸！”
看著孟小艾洋洋得意，沈言歡心中一酸，她是怕自己內疚。才把這次遇險說得像單口相聲一樣。
沈言歡吸吸鼻子，悶悶道：“你對自己下手也這麼狠啊，腦袋上不留疤才怪呢！”
“不怕，”孟小艾頭一揚，嚴肅道，“每次我碰到過不去的坎，我就摸摸我的胸，對自己說，‘孟小艾，你是爺們，要堅強’！”
沈言歡瞥過小艾的平胸，“……你這麼自黑真的好麼？”
兩人正鬥嘴呢，外間的門一響，就見一身黑色的厲以琛走進來，他拍拍沈言歡的頭，把買的宵夜放在桌上，對孟小艾點點頭，禮貌道：“艾小姐。”
孟小艾和沈言歡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厲以琛一頭霧水，詢問似的看向沈言歡。
孟小艾清清嗓子，“這次謝謝厲先生救命之恩，要沒你們，我可能就死那了。”
“艾小姐言重了，你是言歡的朋友，我們這麼做也是應該的。”厲以琛謙虛道。
“那個……其實我姓孟，叫孟小艾。”孟小艾惹著笑說。
厲以琛：“呃……抱歉。”他轉身去拿宵夜，來掩飾這種尷尬。
沈言歡拿了一盒芝士卷給孟小艾，不經意間看向厲以琛受傷的手，好在已經包紮過了，她忍不住輕輕摸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