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以琛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夾出那塊惱人的棉球,沈言歡扯了被子把自己裹成個粽子,兩眼濕漉漉的看著厲以琛,明顯是在控訴他的獸行。
厲以琛挑挑眉,仿佛故意逗她一眼,把棉球舉到眼前,仔細端詳著。
“流!氓!”沈言歡臉紅得能滴出血來,隨手抓了枕頭砸過去。
“啊!”她隨即短促的驚叫一聲,嘴唇一陣發白。
“別鬧,扯動傷口了吧?”厲以琛不逗她了,坐在床邊去掀她的被子,疼惜道,“過來讓我看看。”
“我不要你看!”沈言歡委屈的往後縮了縮。
厲以琛挑挑眉,不由分說的拉著她腳踝扯她出來,手指霸道的撐開傷處,一邊蘸了藥膏輕揉,一邊說:“不要我看,那要誰看?程居安,嗯?”
說著,他好像有些生氣,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
“疼……”沈言歡眉心一皺,聲音帶著讓人心癢的哭腔。
“你這個小妖精,不準讓他看到你這個樣子。”厲以琛按了按她的傷口,賭氣道。
沈言歡疼得上身一陣無力,靠在床頭喘著粗氣,身上的被子失去抓握,從她細膩如脂的軀體上滑落,露出胸前頸間的點點紅痕。
厲以琛死死抿著嘴,身子有些僵硬。
沈言歡瞪他一眼,抬手遮住自己外泄的春 光,“不準看!”
厲以琛深深吐納,不斷提醒著自己她受傷的事實,壓製著洶湧的欲 望。
“你身子我哪裏沒看過?”他說。
沈言歡氣得心口疼,每次一碰到他,她的智商好像就下了線,打嘴仗懟人她一次都沒贏過厲以琛。
她索性閉嘴不說話,扭頭鬧別扭。
厲以琛給她擦好藥膏,無奈的撿起枕頭墊在她身後,擠過去和她蓋一床被子,“還生氣?”
“哼!”沈言歡重重哼了一聲,卻沒有推開他。
厲以琛在她頸窩蹭了蹭,委屈道:“我都受傷了你還欺負人?”
沈言歡噌的一下扭過頭來,惡狠狠的像個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你還知道自己受傷了啊?受傷了昨天還、還……”她俏臉一紅,說不下去。
“還什麼?”厲以琛眨眨眼故作無辜。
“還、還那麼下流!”沈言歡中氣不足道,低頭局促的去摳自己爪子。
“小東西,你是不是想誇我勇猛啊?”厲以琛衝她擠眉弄眼的笑道,一臉驕傲。
“勇猛你個大頭鬼啊!”沈言歡張牙舞爪道,“根本不勇猛好不好!”
厲以琛臉上一僵,危險的眯起眼睛,挑眉道:“不勇猛,嗯?看樣子得‘深入’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被子裏的溫度陡然升高,沈言歡臉上通紅,像是被烙鐵燙了似的死命往後撤,“你大清早發什麼情啊你!”
厲以琛好心的放過她,聳肩一笑,“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
“呸!下流!”沈言歡紅著臉罵他。
厲以琛把她攬進懷裏,安安靜靜的抱了一會兒,突然說:“以後不準你見他。”
沈言歡愣了愣,抬頭問道:“居安?”
“居安?叫得倒親切。”厲以琛不滿的捏捏她,認真道,“我吃醋了。”
沈言歡哭笑不得的捶他一下,“神經!他是我大學同學,在瑞士要不是他幫我,別說上學了,能不能活下來都成問題。”
厲以琛雖然知道她在瑞士待過五年,但具體的事並不清楚,沈言歡也從沒說起,所以現在聽她一說,不免有些心疼,“這麼慘?”
沈言歡扁扁嘴,柔順的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嗯。後來我抑鬱了。”
“抑鬱症?”厲以琛眉頭一皺,這個他怎麼不知道。
沈言歡抬頭正好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升起一絲溫暖,她拍拍他的手,“早就沒事了,都要謝謝居安。你那是什麼表情?你聽我接著說啊。那時言家給我在瑞士買了一套小公寓,卻拿走了我的護照和身份證件,隻給我留了一張銀行卡。我語言不通,再加上媽媽剛去世,整個人悶在公寓裏不出門,有一次我高燒好幾天,根本去不了醫院。居安那時候已經上大一了,他勤工儉學學人家送報紙,但我看不懂,所以報紙一直都在門外摞著,那天他不知道為什麼敲了我的門,湊巧救了我。”
厲以琛撇撇嘴,“那他怎麼不早敲門!該死。”
“你講不講理啊!”沈言歡失笑道,“總之他救了我,還把我送到他父親的療養院裏治療,哦對了,我是不是忘了說,他們家是瑞士的醫療巨頭,很厲害的。”
“比你老公還厲害?”厲以琛不滿的挑眉睨她。
沈言歡脖子一縮,很沒骨氣的笑笑:“沒有沒有,我老公最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