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能有事!
沈言歡不再跟舒晴糾纏,起身要走。
舒晴使個眼色,原本安靜的咖啡館裏,不知道從哪出現兩個黑衣大漢,來意不善的攔住了沈言歡的去路。
情勢危急!
肚子裏的抽痛愈發厲害,沈言歡臉色煞白,額發被沁出的汗珠濡濕。
一個男人攔住門,另一個男人走過來,拉扯沈言歡,伸出去的手正要碰到沈言歡,突然一陣抽搐,委頓在地。
沈言歡的手從衣兜裏拿出來,手上還緊緊抓住一個強力電擊棒。
真當她什麼準備都沒有,就敢以身犯險麼?
舒晴的臉色變得難看,罵道:"廢物!還愣著幹什麼?"
另一個男人暗罵一聲,忌憚電擊棒,試探著要抓住沈言歡。沈言歡的腹痛逐漸加劇,她的視線開始模糊,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被那男人抓住機會,奪去了電擊棒。
沈言歡腦中警鈴大作,可是劇烈的疼痛讓她一絲力道也提不起來。
男人一步步獰笑著走過來,沈言歡的心漸漸沉到穀底,意識漸漸模糊。
"砰——"的一聲,男人被一股大力踢出去,吐著血倒在地上。沈言歡被小心翼翼的擁進一個懷抱,熟悉的氣息讓她立即安心下來,眼皮開始變得沉重起來:"以琛……"
厲以琛如同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輕柔的呼喚她:"言歡,我來晚了。言歡,不要睡。"
沈言歡的意識慢慢陷入了黑暗裏,聲音輕微的近乎呢喃,"救寶寶……"話未說完,沈言歡已經陷入昏迷。
厲以琛抱著沈言歡,神情陰鷙的如同來自地獄的撒旦,渾身的氣壓低的嚇人,舒晴被這一場變故驚的呆住,看見厲以琛森寒的目光,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以琛哥……"
厲以琛毫無感情的看著她,這目光讓舒晴害怕,解釋的話再也編造不出來。她終於明白,跟她青梅竹馬的以琛哥,心裏沒有她的一點點位置,那個在他懷裏的女人,占據了他全部的心。
厲以琛抱著沈言歡往外走,宋戈和衛景成已經把現場處理幹淨,厲以琛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丟下一句:"我不想再看見她。"
她,自然指的是舒晴。
宋戈對舒晴也是恨到不行,天知道當他們看到沈言歡要被那男人抓住時是怎樣的心痛。要不是沈言歡機靈,拿個新手機給他發了錄音文件,要不是他的手機防火牆做的好,沒有被神秘博士攻破,要不是他們迅速給手機定位,飛速趕來咖啡館,沈言歡的下場會是怎樣,他想想都覺得膽顫。
舒晴失魂落魄,宋戈將她帶走她也不知道反抗。倒是忽然從隔壁桌子上衝過來個小孩,哭著用小手拍打著宋戈:"壞人!不要帶走舅媽!"
他的勁道小的很,打在身上不痛不癢,可宋戈卻為難起來,因為他的身份實在是特殊,隻能露出求救的目光詢問:"怎麼辦?"
厲以琛的背影僵立片刻,最終還是作出決定:"一塊看管起來。"隨即抱著沈言歡上車,陸遊開著車,看著沈言歡蒼白的臉色心悸不已,車子開的飛快,駛向醫院的方向。
厲以琛想到之前醫院發生的事情,心裏突的一激靈:"不,不能去醫院。"
宋弋雙手抱胸,懶散的倚在門邊,看著衛景成和宋戈忙活:"厲以琛和沈言歡,嘖嘖,真是夫妻情深,灑的一手好狗糧。"
宋戈點頭讚同:"是啊,你這隻單身狗,受到暴擊了吧。"
衛景成一手拉著小明瀚,一手拽著舒晴,走動間,舒晴耳邊別的耳機滑落在地,衛景成仿佛沒有看見,徑直往門口走去,語帶雙關的開口道:"羨慕也沒有用,有些人就不配擁有愛情。隻能躲在角落裏,自己得不到,就去毀掉別人。"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就像下水道裏的老鼠,陰暗肮髒,讓人惡心。"
幾個人離去,咖啡館裏瞬間安靜下來。耳機靜靜的躺在柔軟的地毯上。
"嗬嗬,"冰冷的金屬感的聲音突然響起,回蕩在空無一人的室內,說不出的詭異,"下水道的老鼠麼?小風,你形容的……很貼切呢。"
睡夢中,沈言歡仿佛看到一個剛成型的胎兒被殘忍的剝離母體,一雙血手托著滿是血汙的胎兒送到她麵前。沈言歡看到胎兒的脖子被臍帶緊緊的纏繞著,小臉上滿是青紫。
突然,胎兒的雙眼睜開!它的眼裏沒有黑色的瞳仁,卻是一片血紅,兩行血淚順著流了下來:"媽媽,媽媽。"胎兒這樣哭喊著,沈言歡的心都要碎了,她想替胎兒拭去血淚,雙手卻怎麼都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