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昀綠眸裏的笑意幾乎達到瘋狂和扭曲的程度。
晶瑩剔透的眸子，如同不斷變換的綠水晶，眸子裏的綠色一瘋狂加深，從最初的剔透，像注入了綠汁般，變成深沉的墨綠色。
而他修長的手指，似溫柔的撫摩在她的朱唇上。
動作輕柔，卻讓蘇淺淺遍體生寒。
那樣癡迷的眼神，近乎瘋狂的凝視著她，仿佛這片天地之間他的眼睛裏隻有她。
“小淺兒，你心裏的人裝的太多，太多了……”
多到幾乎沒有他的位置了。
他的心裏隻有她，怎麼也不允許她的心裏裝著那麼多的人。
前世有姬夜，姬玥兄弟就算了。
竟然連幾個區區凡人也在她心裏占有一席之地，而她，卻為了那幾個微不足道的螻蟻，要抹殺他。
抹殺他和她之前的友誼，抹殺他和她之間的回憶……
說話間，那如玉的手指已經沿著她的鎖骨撫到她的腹部。
“這就是他的孩子嗎？嗬嗬……”
優美的手指像彈鋼琴般在她平坦的腹部輕輕彈著。
此時，蘇淺淺腹中的孩子才不到兩個月，但作為強大的九尾狐族和神族的結晶，已經有了心跳有自主的意識。
昀的手指輕輕撫在她腹部時，即便動作再輕柔，她也能感覺到從腹部傳來的恐懼。
像瑟瑟發抖，努力蜷縮起來，讓她的腹部也傳來一點點收縮的痛楚。
腹部傳來的微痛，讓蘇淺淺警鈴大作，美眸憤怒中帶著戒備，狠狠道：“你想幹什麼！”
“嗬嗬嗬……我想做什麼？”
昀輕輕笑著，那笑容很輕，墨綠般的眸子卻從未從她身上離開過。
他似乎很認真的在思索這個問題。
微微冰涼的手指，似憐愛的撫著腹中的小生命，眸子裏的笑卻漸漸冷凝了。
“我想做的事其實不多。”
隻是想與她在一起罷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其實早就習慣了一個人。
可是當她再次出現再他眼前時，他層層冰封的心，還是被融化了。
什麼至親，什麼血脈，什麼兄弟情誼，對旁人而言，這些都是生活中最基本的。
而對於他而言，卻是祈望的奢求。
至始至終，他隻有她而已。
可是現在，他似乎連她都失去了。
他不知道這天地間，他還擁有什麼。
“小淺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為神後做事嗎？”
昀難得溫柔的用臉蹭著她的臉，像喃喃自語，聲音沙啞而飄渺。
蘇淺淺被他如此控製著，動彈不得，渾身僵硬，索性閉上眼，暗暗試探掙脫他的神域。
然而。
昀見她不答，也不生氣，隻是越發溫柔的蹭著她的臉頰。
“因為她是我生母。”
“我不是她的侄兒，不是姬夜的表哥，而是她的兒子，姬夜的哥哥……”
蘇淺淺微微蹙眉，這個消息她其實早就從雲瑤那裏打探到了。
隻是聽他親口說出來，她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
是同情嗎？
他值得同情嗎？
蘇淺淺心神顫了顫，隻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便又閉上了眼。
冷冷冰冰道：“既然如此，那你更不應該如此對我。”
雖然這種事情，在妖界，仙界，神界常有發生，但對於恢複記憶，過於傳統的蘇淺淺而言，卻是絕對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