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燕嬰在很久以前就喜歡沈宜安了呢?
楚和靖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攪和在一起,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起來。
顧筱菀見狀,就又得意了幾分,連帶著麵上的笑容都更燦爛起來了。
清河郡主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讓燕嬰對他感興趣,眼看著天色不早,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她思來想去,隻得邀請燕嬰一道回宮,順道去看看楚匡義。
沒想到燕嬰卻直接回絕了她,說他在靖王府還有點事情。
清河郡主臨走前,臉色極為不善。
眾人三三兩兩散去,顧筱菀和楚和靖一起送完了人,往回折的時候,卻發現燕嬰仍舊坐在那裏吃葡萄。
晶瑩剔透的葡萄在他指尖流淌著陽光,如玉一般,煞是好看。
見得他二人回來,燕嬰便起身,拍了拍手道:“上次王爺說,本世子去看沈宜安沒有提前告知您,這次本世子可是說了,這就去了。”
“世子怎麼對姐姐這麼關心!”顧筱菀在後頭喊了一聲。
燕嬰回頭,懶懶將她從頭打量到腳,“關你什麼事,好好穿你的裙子就是了。”
顧筱菀臉瞬間就紅了,之前那婆子來拉她的時候,扯壞了她領口的一顆扣子,但是她當時也沒有去更衣,想著不甚明顯,大約不會顯得衣冠不整。
沒想到,燕嬰卻發現了。
“王爺……”顧筱菀仰頭看著楚和靖,眼眶通紅。
楚和靖望著燕嬰的背影,半天才將顧筱菀攬到懷裏,柔聲道:“好了,不必管他,本王去書房,你先回去休息吧。”
顧筱菀卻沒有聽言回去,而是跟著楚和靖一道去了書房。
雖然說女人不得幹政乃是楚國的習俗,但是顧筱菀受楚和靖寵愛,這規矩也就算不得規矩了。
顧筱菀站在一旁研磨,楚和靖則端坐在那裏看書,端得是一副賭書消得潑茶香的歲月靜好模樣。
忽而,顧筱菀狀似無意道:“如今朝中眾皇子爭端不停,王爺覺得,太子這人怎麼樣?”
“中規中矩,無甚錯處。”
顧筱菀歪了歪頭,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可是王爺,父親說,他覺得三皇子更好一點呢,王爺以為呢?”
楚和靖抬起頭來,看著顧筱菀。
他知道她的意思。
無非是顧丞相讓她來探探口風,強迫他站隊。
“前朝四子奪嫡,本王也是親眼得見的,”楚和靖低頭,沉聲道,“菀菀,有些事情,本王不希望會影響我們夫妻之間的情誼。”
顧筱菀趕緊丟了手上的東西,就要去抱楚和靖。
楚和靖卻隻抽出了胳膊來,淡淡道:“好了,本王知道你也是為本王好,今日你也累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顧筱菀見楚和靖似是有幾分不開心,當下也不糾纏,匆匆退下。
母親曾告訴她,在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作為女人,糾纏乃是大忌。
楚和靖在書房裏端坐了一會兒,揉著額角,看起來很是頭疼。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起身,推門出去。
門口的影一微微彎腰道:“王爺,您這是要去哪裏?”
“沈宜安。”
楚和靖隻吐出了這麼三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