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人連續譏諷,顧筱菀饒是有再好的忍耐力和演技,也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
她匆匆將他們幾個送了進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清河郡主一見燕嬰進來,眼睛都亮了幾分。
可是她還沒和燕嬰說上幾句話,楚和靖就和顧筱菀一起走了進來。
一番寒暄之後,男女分別入席,中間隔著一條不窄的過道。
仇牧起是想讓沈宜安坐在他身邊的,但是沈宜安卻不想搞這個特殊。
再說了,周圍都是男人,她坐在那裏也覺得不舒服。
況且這麼多人在呢,她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仇牧起這才沒有堅持。
為著今日的宴席,顧筱菀也算是精心準備了一番。
歌舞表演都不算俗套,就連滿眼隻有燕嬰一個的清河郡主也忍不住被吸引了。
這歌舞團還是從齊國那邊過來的,玩的都是楚國人沒見過的花樣。
那些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舞姬彎下腰去,另外一個舞姬卻直接跳在她的腰上,然後蹁躚起舞,然後一伸胳膊,與旁邊的舞姬牽手,另外一個舞姬又翻身而起,跳在二人的胳膊上,繼續隨著七弦琴悠揚的聲音而舞。
層層疊疊摞起來的舞姬身上的紗裙隨風飄動,再加上她們的舞姿,儼然像是一朵蓮花在灼灼綻放。
隻是如此,就在男賓席和女賓席之間立了一堵牆,阻擋了目光。
當時仇牧起也多看了那舞蹈幾眼,沒有多想。
可是當歌舞散去,舞姬一個接著一個跳下來的時候,他卻忽然發現,對麵的沈宜安和卿羽不知道什麼時候都不見了。
仇牧起霍然站了起來,將周圍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沈宜安如今已經是他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哪怕是他死了,也絕對不允許沈宜安出一丁點意外!
仇牧起不顧周邊人的目光,大踏步朝對麵走過去,一把推開那些嬌滴滴的舞姬。
他伸手,直接將顧筱菀拎了起來,露出來的半張臉上神情極為猙獰,“說!你把沈宜安弄哪去了!”
“我……我……”顧筱菀被嚇得不輕,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淚水瞬間洶湧而下,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我不知道啊……姐姐……我一直就坐在這裏,姐姐離開,興許隻是更衣去了,怎麼能賴到我頭上呢……”
青果也瞬間往前,看見青海王的臉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硬著頭皮上前,色厲內荏道:“你怎麼敢這樣無禮!我們王妃又不是丫鬟,要看著沈宜安的!她剛剛多喝了幾杯茶,出恭去了也說不定,難道還要我們王妃寸步不離地看著她嗎!”
仇牧起死死抓著顧筱菀的衣領,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若是她出了一點事,你就等死吧!”
說完,他將顧筱菀狠狠往後一推,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虎子!去搜!”仇牧起厲聲吼道。
“這是靖王府,青海王怎麼能這樣無禮!”顧筱菀滿臉是淚,卻還是惦記著靖王府的臉麵。
仇牧起瞬間回過頭來,整個世界的陽光瞬間凝在他麵上,凍成萬丈冰霜。
“別說是靖王府,就是地府,誰敢讓沈宜安不舒坦,老子就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