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孩子的墓。
她卻要在這裏被淩辱。
沈宜安咬緊了牙關不肯求饒,隻死命地掙紮著,手推腳踹,張嘴就咬。
那乞丐大約幾個月沒有洗過澡了,身上的味道極為難聞,一口咬下去,都是讓人作嘔的味道。
但是沈宜安卻顧不得這麼多,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在天堂裏也過得不安生。
她已經是一個很不好的母親了,不能更加不好。
卿語哭紅了眼睛,喊啞了嗓子,青果在一旁獰笑。
此時,寒風刮過,卷起樹梢上的積雪,迷了人的眼睛。
“砰”地一聲,門被人一腳踹開,帶起來的風夾著幾分力量,狠狠甩在了青果身上,刀割一樣疼。
“誰啊!”
青果瞬間轉過身去,張嘴就要罵。
可是還不等她睜開眼來,就有人一腳踹在了她的臉上。
青果的牙齒飛出去兩顆,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她連嘴都合不攏了,嗚嗚說了句什麼,卻沒人聽得清,隻看見血混著口水一起流了出來。
仇牧起披著一身的風雪往裏走,抬袖甩腕之間,七八個暗器就“嗖嗖”飛了出去,正紮在那些朝著各個方向跑去的乞丐身上,無一幸免。
“小安,”他走過去,將身上的大氅脫下,把沈宜安打橫抱了起來,輕輕將臉埋在了她的頭發裏,小聲道,“別怕。”
沈宜安轉過頭,整張臉都藏在了仇牧起的胸膛裏,終於哭出聲來。
每一次,都是哥哥拯救她於水火,如果沒有哥哥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這種賤人,該死!”仇牧起一道淩厲的目光甩過去,青果嚇得瞬間瑟縮了一下,想要逃,卻已經沒了力氣。
眼看著仇牧起就要一腳踩到青果喉嚨上,卿語趕緊往前攔住,“大王!大王不可!這丫鬟雖然該死,但是她幕後還有人指使,讓她去指認了,再死也不遲!”
“好,”仇牧起微微眯了眼睛,冷聲道,“帶上她,我們一起走!”
仇牧起就這樣將沈宜安給抱回到了宴席上。
而燕嬰此時,也被燕十七給找到,隻是看著精神還有幾分萎靡。
顧筱菀原本坐在那裏樂滋滋地飲茶,一抬頭,卻見仇牧起帶著滿身的冰霜和殺氣過來,嚇得當即就往後縮了縮,高聲道:“來人啊!”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七八個人攔在了她的跟前。
燕嬰靠在燕十七的身上,微微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切。
“顧筱菀,”仇牧起咬牙,“給你自己選個死法吧。”
他說話的時候,周身的空氣仿佛都旋轉成風。
顧筱菀死死握著拳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此時,楚和靖滿臉是汗地跑了過來。
他按照計劃,在風月閣等沈宜安,可是左等右等,還是沒有等到,他心裏著急,就打算過來瞧瞧。
顧筱菀為他打算得那麼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可是他一過來,就看見仇牧起抱著沈宜安,對顧筱菀怒目而視。
他看著躺在仇牧起懷裏的沈宜安,就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