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菀麵對著沈宜安,聲音聽起來溫柔無比,先是字字句句都為她考慮,隻是麵上卻帶著幾分冷笑。
她已經讓茯苓把楚和靖給引過來了,到時候楚和靖就會知道沈宜安和燕嬰的“奸情”。
自古以來,由愛生恨之事屢見不鮮,能愛一個人多深,就能恨一個人多深。
正如同沈宜安對楚和靖。
沈宜安隻冷笑了一聲,“這裏又沒有別人在,你就不必再裝了吧。”
“這話我倒是要還給姐姐呢,這裏又沒有別人,姐姐何必不敢承認呢,姐姐喜歡燕世子,我剛剛看得可是清清楚楚,但是姐姐,隻要你答應了會收心,往後再不和燕世子來往,一心一意隻對王爺一個人,我會答應幫你隱瞞的。”
沈宜安懶得再和她唱戲,湖邊風涼,吹得她腿生疼,她現下隻想找個暖和的地方坐下。
正要擦肩而過的時候,顧筱菀卻忽然伸手抓住了她。
“怎麼,每回都是在湖邊?”沈宜安冷冷開口,“這一次,又打算把你的孩子的死賴在我頭上?”
“哦,我忘記了,現在這孩子不是楚和靖的了,是柳是卿的,你可還舍得?”
“熱臉貼冷屁股,我倒是想知道,天天給別人寫信,收不到回音卻還是鍥而不舍,這叫不叫熱臉貼冷屁股啊!”
顧筱菀往後踉蹌了一下,她下意識側頭,生怕躲在暗處的楚和靖相信了沈宜安的話。
“你血口噴人!”
“有沒有血口噴人你心裏最清楚,你拿莫須有的罪名往我頭上扣,我可是有實打實的證據,”沈宜安步步緊逼,“你給柳是卿的書信,每一封都在我那裏,上頭字跡一筆一劃皆是你的,你賴也賴不掉,而且……你恩愛時繾綣入骨,一旦有難便將他棄如敝履,柳是卿已經恨你入骨,他正想找機會,把你所有的事情都抖露出來呢!”
“你胡說!”顧筱菀麵色慘白,尖叫了一聲。
暗影裏的茯苓原本還是一臉的笑,此刻也白了臉,眼睜睜看著楚和靖大步朝那涼亭走去。
“王爺!王爺!”顧筱菀撲通一聲跪下,抱住楚和靖的腿,“您是相信妾身的,對不對,妾身是有苦衷的啊,妾身不敢做對不起您的事情啊王爺!”
“是她,是沈宜安……”她顫抖著手指向沈宜安,“她自己愛慕燕嬰,被妾身發現,惱羞成怒,所以才往妾身身上潑髒水啊王爺!”
沈宜安微微欠身,“王爺,所有的書信都在我房間裏頭,王爺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回去查一查。”
“王爺!”顧筱菀哭喊一聲,隻覺得整個世界昏暗一片,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哭得喘不上氣來。
楚和靖清清冷冷開口,“回府吧。”
顧筱菀一瞬間被人抽幹了全部的力氣,跌倒在地。
沈宜安朝她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