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債子償,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如今還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
整個京城都被籠罩在一片黑壓壓的氣氛裏。
孩子和孕婦的失蹤案還沒有調查出來,晴貴妃又生死未卜。
楚匡義連第二天的早朝都沒有去,不眠不休地守在晴貴妃的身邊。
楚匡義不休息,那些太醫更不敢休息,不是在煎藥,就是在翻閱醫書,要不就守在晴貴妃的床邊,看她情況怎麼樣。
也許是他們命大,這晴貴妃雖然一直以來身子就很虛弱,懷孕以後更是差點死掉,但是這一次受了這麼眼中的傷,卻還是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又往回走了。
隻是她如今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卻還是沒有醒過來,如果長時間昏迷下去,且不說晴貴妃身子會有損,胎兒供應不上營養,隻怕也要胎死腹中。
到時候,他們的命也別想留著了。
皇後來勸了好幾回,衛貴妃也來探望過幾次,都是說皇上該以自己的身子和江山社稷為重。
楚匡義這才暫時離開了一會兒,叫太醫先守著。
旁邊的側殿裏,楚匡義正對著殿中跪著的那人怒吼著。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殿中跪著的那人仰起頭來,一張臉上布滿淚痕。
原來是七公主。
她顫抖了兩下,卻還死咬著下唇,“回父皇的話,兒臣當時隻是想討貴妃娘娘歡心,所以才從京城裏找了個新鮮的戲班子,關於刺客的事情,兒臣的確一無所知,還請父皇明察!”
楚沉瑜狠狠磕下頭去,看起來無比真誠。
楚匡義深呼吸一口氣,眸子猩紅,咬牙道:“你長居深宮之中,對那外麵的事情怎麼可能了如指掌,你怎麼會知道哪個戲班子好,又怎麼會剛剛好選中這個有刺客的戲班子,你打量朕是個傻子不成,說,到底是誰!”
他死死掐住楚沉瑜的下巴。
七公主倏而抬起頭來與他對視,“父皇怎麼就知道這刺客是一直在這戲班子裏的,說不定她在其他的戲班子裏也曾經唱過戲呢,說不定不管兒臣選了哪個戲班子她都會進宮呢,與其在這裏問兒臣,父皇還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和晴貴妃到底曾經得罪過誰!”
她寧願和楚匡義強嘴,也不願意牽連到仇牧起哪怕一分一毫。
他曾經保護過她,那她今後餘生,就會一直保護他!
楚匡義抬起手來,狠狠甩在了她臉上。
腥氣在七公主與的口腔裏蔓延開來。
她的左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雖然前幾年有清河郡主擋在前頭,但她一直都是楚匡義最寵愛的女兒,他還從來不曾動手打過她。
“你到底在包庇誰!”楚匡義怒吼道。
七公主腿一軟,跌在地上,牙關卻還是緊咬的。
這時候,外頭有太監敲了敲門道:“皇上,靖王妃求見。”
七公主猝然抬頭,猛地睜大眼睛。
楚匡義揉了揉手腕,沉聲道:“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