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從前虧欠沈宜安太多,如今隻想直麵自己的心。”
我沒有親自去,難道你就親自去了嗎!
顧筱菀在心裏咆哮。
但她麵上還是一副隱忍委屈的樣子。
“王爺以為是誰害了沈宜安,是妾身嗎?”顧筱菀憤然咬牙,眼眶通紅,眸中淚珠要掉不掉,格外叫人心疼,“妾身從來沒有和皇上說過沈宜安的事情,可皇上是怎麼知道,王爺以為是誰?!”
楚和靖冷眸看她,將信將疑。
“沈宜安輕信,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仇牧起,仇牧起是什麼人王爺不會不清楚,他為了往上爬,為了一己私欲,難道當年能做出來的事情,如今便做不出來了嗎?”
顧筱菀哭到泣不成聲。
“皇上逼問妾身,以王爺和妾身腹中孩子性命相要挾,王爺從來沒用心思找過妾身,可知道妾身那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嗎……”
她嗚咽著開口,便是最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免為之動容。
“妾身也是沒辦法……妾身那時候想,隻要王爺來了,妾身就能得救了,可是王爺第一天沒來,第二天也一樣……”
顧筱菀從前一直都是溫婉和善的,如今也算是頭一回直接指責他。
她一向認為,女人的委屈不要表現得太明顯,要叫男人主動心疼你才好。
但若你一直隱忍,第一次抱怨的時候,則會叫那個男人格外心疼。
不到萬不得已顧筱菀是不願意用這一招的,如今也算是刀刃時刻,不得不用了。
“王爺若是要怪,妾身也無話可說,左右妾身的確是做了錯事,但王爺,木已成舟,不可更改了。”
楚和靖與她對視許久。
半晌,他才歎氣道:“那你還回去嗎?”
“妾身不得不回。”
顧筱菀眼神堅定。
楚和靖歎氣。
沒有顧筱菀的話,楚匡義未必就完全找不到辦法醫治晴貴妃,到時候搭上一個顧筱菀,沈宜安也無法逃出生天。
他的確沒有立場要求她。
“好,”楚和靖抿唇,神情清冷,“那麼顧筱菀,自今日起,本王與你再無幹係。”
顧筱菀頷首叩頭,“妾身與王爺,勉強做一對夫妻一年,已經是妾身畢生之幸,不敢繼續苛求,如今緣盡,情也該斷,妾身隻希望……”
說到這裏的時候,顧筱菀忽而有幾分哽咽。
不過她深呼吸一口氣,照舊道:“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王爺與心上人長相廝守,不必再與妾身相念。”
顧筱菀說完,轉身就走。
楚和靖並未挽留。
走到門口的時候,顧筱菀忽然頓住腳步。
她再三壓製了自己飛奔回來擁抱楚和靖的欲望。
“王爺,”她深吸一口氣,“妾身如今已經幫不上您什麼忙了,臨別再送您一句話吧,沈宜安並非沒有生機,隻是很難,王爺,仇牧起如今與皇上暗中聯合,您想要救沈宜安,必須得從他身上入手。”
說完,顧筱菀再不留念,推門出去。
她仰頭看了一眼院子裏的天。
為了完成楚匡義的要求,她已經徹底斬斷了自己在楚和靖這邊的後路。
她走後,楚和靖坐在那裏發呆。
影一推門進來的時候,他就怔怔地看著他。
“王爺。”
影一喚了他一聲,他緩緩抬頭,“剛剛她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影一點頭。
“王爺打算怎麼辦?”
“去查,我們手裏剩下的人不多,若是可用的話本王早就把沈宜安救出來了,另外,想辦法和燕嬰聯係。”
他恨死了燕嬰,但若是能救沈宜安,他也願意合作。
影一應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