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沈宜安對楚沉瑜道。
楚沉瑜雖然疑惑,卻還是依言摸了一下,瞬間縮回手來。
“這……”
“好大的膽子!”楚沉瑜瞬間回過頭來,對程大剛吼道。
她在沈宜安麵前,永遠都是溫柔的樣子,但對別人發火時,也能看出昔日公主,和如今王妃的氣派。
程大剛抖了一下,賠笑道:“王妃,您先別動怒,這是怎麼了?”
“你自己來看!”楚沉瑜氣衝衝地拉著程大剛的胳膊,直接把他的手按在那馬鞍上。
程大剛頓時痛呼一聲。
那馬鞍裏頭,盡是密密麻麻的針!
沈宜安體重輕,坐上去的時候還沒有什麼,但是這馬性子野,又跑又顛的,那針刺破了馬鞍的皮,紮到了馬的肉裏,它自然就吃痛,想要掙紮。
不遠處的馬打了個響鼻,輕輕搖晃了一下尾巴。
“這……”程大剛縮回手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這就是你們幹的事!”楚沉瑜厲聲咬牙道,“等我回稟了王爺,你們都得死!”
楚沉瑜絕對不允許有人對沈宜安不利!
程大剛抖了兩下,趕緊叩頭道:“王妃可千萬別動怒,小的一定會好好去查的,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做了這種事情,小的一聽叫他提頭來見!”
就在那一瞬間,沈宜安下意識扭頭往後看去。
小木屋旁邊,仿佛有一塊鵝黃色的衣角匆匆過去,可是等她仔細看的時候,卻又沒有了。
興許剛剛看到的,隻是風拂過尚沒有完全綠起來的草葉吧。
隻是很奇怪,她剛剛總覺得背後有人在注視著她。
“你最好是能給我一個交待!”楚沉瑜擰眉,厲聲喝道。
“還不趕緊把最近接觸過這匹馬的人都叫過來!”程大剛轉身,一巴掌甩在了那小廝的臉上。
而此時,秦扶桑已經抵達了醉仙樓快半個時辰了,顧傾城才姍姍來遲。
她提前在醉仙樓定好了廂房,又叫了一桌子酒菜,秦扶桑來了沒多久,就開始上菜了,隻是顧傾城沒來,他一筷子也沒動,甚至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公子怎麼不吃,是這些飯菜不合公子胃口嗎?”顧傾城一進門,便輕笑一聲。
她眉眼微微彎起,一顰一簇皆帶著魅惑人心的意味。
“是我欠考慮了,公子久居邊關,想必是吃不慣這京城的飯菜,不知公子喜歡什麼,菜團子,還是窩窩頭?”
顧傾城故意折辱他的意思表麵得如此明顯,秦扶桑卻半點都未動怒。
“我便直接說了吧,”顧傾城淡淡抬眉,“前次在寒食節上,我與公子皆不好拂了皇上的麵子,但我和公子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在鹹陽長大,從小到大看慣的用慣的東西,都是公子沒有見過的,我便是嫁給了公子,也過不到一起去,不過是兩看兩相厭罷了。”
顧傾城一臉鄙夷地看著他,“我喜歡的是胡王,也想嫁給胡王做平妃,公子最好是不要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就算是皇上當著眾人的麵定下,我也是不會同意嫁給你的。”
你且死了這條心吧。
顧傾城忍了又忍,才將這句話給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顧傾城直接丟出來一塊東西,“這是我父親的信物,有了這個,你可以調遣京城禁衛軍八千人,足夠保護你的安全,往後我父親也會稍稍幫襯著你,足夠你在鹹陽立足,你該知道見好就收,不然你若當真強行娶了我,我父親故意與你作對,你反而是沒有什麼好下場。”
那塊銀牌叮叮當當落在了秦扶桑麵前,仿佛是倒在乞丐碗裏的一碗餿掉的大米。
餓極了的乞丐連餿飯也會吃,而他也的確需要這些東西。
於是他抬頭,輕聲笑道:“好。”
果然是個沒出息的,顧傾城撇了撇嘴。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