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她的猜測是錯的,反而會給楚沉瑜增添不少麻煩,她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和秦之亥好好生個孩子吧……
沈宜安想,還是先看看秦扶桑能不能查出什麼再說。
前幾天燕嬰給她送了信來,她還沒來得及回信,正好今日有空,她便給燕嬰寫了一封回信。
聽秦之亥說,如今北燕和月氏的戰事十分膠著,她也很是擔心燕嬰,但是每次來的信上,燕嬰卻隻是報喜不報憂。
他的字裏行間全部都是歡快的氣氛,仿佛那些字也都要跟著跳動起來。
沈宜安微微抿唇一笑,想了想,並未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燕嬰,隻揀了幾件稀鬆平常的事情說了,免得他看了信,又要擔心她。
在信的最後,沈宜安寫道:“你一定要保重自身,不必擔心我。”
如今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任由顧筱菀欺負的沈宜安了,如若顧筱菀現在敢扇她一巴掌,她一定會十倍還回去。
秦扶桑這幾日,總有幾分鬱鬱寡歡。
雖然他從前好像也一直都是這般樣子,永遠看不到幾分笑意,但是徐福總覺得,這次是不一樣的。
之前在邊關的時候,秦扶桑不笑,是因為他日子過得難,一門心思想要發展勢力卻處處碰壁,的確沒什麼可開心的,但是後來到了鹹陽以後,尤其是認識了沈宜安以後,徐福發現秦扶桑身上,更多了幾分煙火氣,不像是從前一樣,仿佛是冰雪融出來的人。
可如今,他卻好像比從前更低沉幾分。
明明是盛夏,呆在他身邊的人,卻隻會覺得寒涼。
徐福勸了幾回,他每一句都應著,但是心裏,卻還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已經有兩三日沒有見過沈宜安了,他之前下定決心要遠離沈宜安,有時候卻又在心裏想,若是自己當真查到了那個顧筱菀的下落,也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見她了。
隻是偌大一個鹹陽城,想要找到一個女人,談何容易?
就在這時,宮裏又傳來了消息,說是璿妃出事了。
雖然上次璿妃差點殺死他,但那還是他的母妃,母妃出事,他於情於理都是要進宮探望的。
他到了的時候,秦岐也在裏頭,朝他微微頷首道:“進去看看你母妃吧。”
徐福一直緊緊跟在後頭,一直到內間門口,方才停了下來。
他盯著秦扶桑往裏走去。
徐福也是怕,萬一秦扶桑又出什麼事。
不過如今璿妃身子虛弱,倒是秦扶桑強壯了不少,想來也不會像是之前一樣,輕易就中了她的計。
秦扶桑進去的時候,璿妃正合眸躺在那裏。
她看起來氣色的確很不好,麵色慘白,連嘴唇上都沒有血色,縱然是在昏迷之中,她的手,也是一直捂在小腹上的。
秦扶桑的目光微微黯淡了幾分。
他不知道自己當年在璿妃腹中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曾這樣驚心地對待過他。
左右璿妃還在昏迷之中,他隻略微站了一會兒,便又轉身出去。
徐福見他出來,便鬆了一口氣。
秦扶桑心頭又沉了幾分,看吧,就連徐福都知道,他和自己的母妃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
“太醫說她是憂思過重,所以胎像不穩,如今你母妃滿心都牽掛在這個孩子身上,要是這個孩子沒了,隻怕她也要跟著去了。”
秦岐招呼秦扶桑在他身邊坐下,然後對他說道。
秦扶桑隻垂眸聽著,不做言語。
“上次的事情,朕也知道你心中委屈,但是畢竟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而且你母妃當時也隻是一時糊塗而已,朕的意思是,她既然已經得到了懲罰,不如就解了她的禁足,到底她腹中懷的,也是你的兄弟,往後你們兄弟好好相處,就和扶蘇在時,你們兄弟二人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