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青海戰事緊張,他就算是明知背後有刀子,也是不得不去的。
沈宜安點了點頭,道:“多謝。”
秦之亥麵容冰冷,沒有什麼多餘的神情,“沒什麼,隻是為了她而已。”
沈宜安微微抿唇,秦之亥倒是一直都這麼實誠。
他對待楚沉瑜,當真是情深義重。
“那……”
沈宜安才剛剛開口,秦之亥就知道了她要說什麼。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城中這邊,也需要你來幫忙。”
青海這邊到底不是秦之亥的地盤,他做事也不如沈宜安方便。
沈宜安微微頷首,道:“好,你有需要,隻管和我說就是。”
秦之亥眼角的餘光看見楚沉瑜已經抬頭往這邊看過來,她麵上帶著幾分疑惑,似是不知道秦之亥在裏麵做什麼。
秦之亥不敢繼續耽擱,探頭摸了一下常經年的額頭,嘴唇幾乎都沒有動,飛快和沈宜安道:“此番戰事,不要掉以輕心。”
原本他也以為,不過是幾個胡人,不足為懼,但現下看來,隻怕沒有那麼簡單。
沈宜安頷首。
秦之亥大踏步出去,楚沉瑜趕緊起身,麵上帶著幾分緊張,道:“怎麼了?”
“沒什麼事,就是看看常經年而已,順便問了問沈宜安城裏的事情,你呢,累不累?”
楚沉瑜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可累的,也沒什麼事情,倒是你,一定要小心。”
楚沉瑜說完,就從懷裏小心翼翼摸出來一個小小的平安符。
“這是我給你繡的,”楚沉瑜小小聲道,似是帶著幾分羞怯,“你貼身帶著,可以保護你平平安安的。”
其實算起來,楚沉瑜嫁給秦之亥,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她卻還是第一次給秦之亥繡東西。
她是公主,自幼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自然不會這些東西。
但是她聽聞,民間有人的丈夫要上戰場之前,妻子都是會為其縫製一個平安符的。
她的繡工不好,雖然還和沈宜安學了一點,可縫出來的東西,卻還是歪歪扭扭的,小小的一個平安符看起來很醜。
她本來是不想給秦之亥的,想著這未免也太丟人了些,就算是大街上賣的最便宜的繡品,也不會這樣難看。
但沈宜安說,要緊的是心意。
她也的確在那個平安符裏,藏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在裏麵藏了一滴血。
傳說,小姑娘的血,是可以保護自己心上人平安的。
她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回來。
因為,他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心上人。
饒是這樣想著,但是將那平安符拿出來的時候,楚沉瑜卻還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那平安符的一角還藏在她的手心裏,好像隨時準備收回去。
沒想到秦之亥卻神色如常地手下,貼身放在了衣裳裏頭,然後道:“好,我這輩子都會帶著。”
楚沉瑜又紅了臉,嗔怪道:“才不行,等我以後給你繡了更好看的,你再換掉。”
“好。”秦之亥一本正經地應了下來。
沈宜安在後頭看著,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將軍鐵血,硬漢柔情。
還好,這世上有秦之亥,永遠愛著楚沉瑜。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沈宜安忽然聽到後頭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常經年咳得厲害,呼哧呼哧地喘著,看起來有幾分呼吸困難。
沈宜安趕緊蹲下身子來,幫他順著氣。
常經年死死攥住沈宜安的手,嘴唇蠕動著,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來人啊!叫大夫來!”
沈宜安看常經年咳得難受,一張臉被憋的通紅,隻怕是十分痛苦。
況且他這樣咳,也不知道會不會把傷口扯裂。
“對不起……”
於劇烈的咳嗽聲中,常經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