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鳳鳴穀底說不定會有什麼特殊的藥材,會對沈宜安的病有益。
何思陽麵露難色,“可是先生曾經說過,那就是我最後一次去見她了,往後就算是我,也不許再去探望她了,先生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的確,黎滿就是這麼個性子,誰要是勃逆了她,是絕對不會好過的。
會醫者也善使毒,且在用毒之上黎滿的造詣一直比皇甫奉要高,這也是她選擇鳳鳴穀底隱居的原因。
“隻要你帶我們去就可以,我們會自己想辦法進去。”燕嬰道。
為了救沈宜安,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秦扶桑微微蹙眉,看了看那何思陽,又看了看皇甫奉,似是若有所思。
何思陽一看就是個聽話的學生,如果他的師父當真是想好好隱居的話,肯定是不希望暴露自己行蹤的。
如若那個黎滿曾經囑咐過何思陽的話,他又怎麼會輕易告訴別人黎滿現在在何處?
除非,黎滿本來就想讓皇甫奉找到她。
忖度片刻,秦扶桑也道:“是的,煩請閣下帶我們前去,到時候,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與閣下無關,醫者仁心,閣下想必也不能眼見著這姑娘去死吧。”
何思陽看了看沈宜安,她隻躺在那裏,雙眸緊閉,麵上毫無血色,嘴角還沾著星點血跡,看起來格外虛弱,仿佛隻要一陣風吹過,就會徹底消失。
半晌,他才緩緩點頭道:“好吧。”
這期間,沈宜安一直都沒有醒過,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身患絕症。
燕嬰和秦扶桑皆是滿麵的愁容,他們都想守著沈宜安,但是又怕沈宜安醒來,他們暴露了自己的心思,讓沈宜安發現端倪。
況且,沈宜安這兩天還不宜活動,需要修養幾日才能上路。
他們還需要想一個合適的理由,順便安排好一些事情。
卿羽在外哭了很久,穩定了情緒方才進來照顧沈宜安。
燕嬰囑咐了她許多,秦扶桑倒是沒說什麼,隻盯著沈宜安看了好一會兒。
燕嬰與秦扶桑一道往外走的時候,在院子外頭撞見了楚和靖。
他其實現在就算是青海之主,所以府上發生什麼事情,也是瞞不過他的。
在聽說沈宜安出事以後,楚和靖直接就從床榻上滾落下來,連鞋子都穿反了,跌跌撞撞就往這邊跑。
他形容枯槁,麵容憔悴,完全看不出,前幾天,他還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讓我進去。”被燕嬰攔下以後,楚和靖冷冷看向他,幹枯的眸子裏不複往日光彩,卻也是堅定異常。
燕嬰冷笑了一聲,“楚和靖,你知道安安為何會變成如今模樣嗎?全部都是因為你,她的心肺是因你所傷,她氣結是被你所致,楚和靖,若安安當真有什麼,你萬死不足以抵罪。”
燕嬰說完,咬牙狠狠推了楚和靖一把。
秦扶桑也側走一步,擋在他前麵。
之前風風光光的靖王爺、呼圖巴爾,忽而在這一瞬間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