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李成利瞬間暴起,目光淩厲,盯著李興民喝道。
被李成利壓迫這麼多年,他的目光對李興民來說還是很有殺傷力的,但膽怯隻是一瞬,轉瞬他就笑了一聲道:“看來父皇對姚妃還真是情深意重,不如這樣,就讓姚妃過來,再見父皇最後一麵吧。”
“眼看著最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麵前,那種感覺,應當是終身難忘吧。”李興民冷笑道。
如今的李興民看李成利,仿佛是貓在看一隻老鼠。
他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便不介意再多耗費一點時間來作弄李成利。
這麼多年來,他名義上是南唐的太子,但是縱觀曆史幾年前,橫視大陸四五國,沒有哪一個國家的太子,過得像他一樣憋屈。
他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
他要折磨李成利,李成利越是痛苦,他心裏就越是快樂。
李成利呆坐在龍椅上,想盡了各種法子,可是卻都沒有辦法在不驚動李興民的情況下,讓人救走姚妃。
李興民膽敢這麼做,肯定也是謀劃已久了,他知道自己闖進宮來,就沒有回頭路了。
外麵的人,想必此刻也全部都被李興民給控製住了。
看樣子,他還真的是小看了自己這個兒子。
“父皇別擔心,來日裏到了黃泉,除了姚妃以外,還有母後在等您呢,您到時候可別忘了告訴母後,您是因為姚妃身故,所以鬱結於心,而後一病不起,撒手人寰,您試試,母後會不會原諒您?”
李成利猛地瞪大了眼睛。
李興民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先殺了姚妃,然後再軟禁他,接著給他安一個重病不起的名頭,用不上半個月,李興民就會讓他死在病床上。
“李興民!你膽敢弑父殺君!”李成利狠狠地拍著龍椅的扶手。
“是父皇把兒臣逼上絕路的,父皇做了初一,又怎麼能怪兒臣做了十五呢?”李興民看著李成利,皮笑肉不笑道。
李成利被氣得喘不上氣來。
他下意識想要喊人,可卻忽然發現,殿中的所有侍衛都低著頭,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剛剛李興民的話。
想必李興民,也給這些人許了不少的好處,要不然,他們怎麼敢冒著滅九族的危險,來幫李興民做這些事情?
李成利後仰在龍椅上,看起來仿佛是已經放棄了抵抗。
可事實上,他卻悄悄往龍椅扶手下麵的地方摸去。
隻有每一代的南唐君王,才會知道這個秘密。
在這龍椅下麵,藏著一把鋒利的、淬了毒的匕首。
這把匕首,可以在危難之際用於自保,也可以讓君王在萬般無奈的時候自行了斷自己,要不然落在敵人的手裏,也是受辱。
這把匕首,已經接連幾代沒有被用過了。
李成利本以為,在自己這裏也是一樣,這把匕首的秘密,會被傳給下一個南唐的君王,可是沒想到,他卻會用這把匕首來和自己的兒子對峙。
李成利想,要麼殺了李興民,要麼自殺。
就算是他被圍攻而死,也要在臨死前,拉上李興民來墊背。
李成利將那把匕首悄悄藏在了自己的袖管裏。
他拍著扶手道:“興民啊,你不就是想坐父皇的皇位嗎?不如現在,父皇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來坐一坐?”
李興民不知道李成利這是什麼意思。
興許是在譏諷他,也可能是在求情。
但是那龍椅,對李興民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有哪個太子沒有幻想過自己做了皇帝以後的生活呢?
不要說太子了,就算是普通的皇子,也會對這個位置心心念念。
那種掌握著所有的人生殺大權,將天下人的生死榮辱放在自己手上的感覺,比最為魅惑的美人兒還要讓人心動和著迷。
李興民緩緩往前走去。
李成利偏過頭去,好像沒有看他,然後扶著龍椅的扶手,緩緩艱難起身。
其實,他一直都在用眼角的餘光觀察李興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