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楚國就會出兵了。
而李興顯,隻要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楚匡義擔心楚念晴,幾乎已經到了癲狂的地步。
他巴不得自己現在就能飛奔到南唐,好好看一看楚念晴到底怎麼樣了。
雖然楚念晴去了南唐,但是楚匡義卻一直都掛心著她,她臉上的疤痕,也一直都是楚匡義的心頭病,凡是發現有可能能治好的大夫,楚匡義通通都送到了南唐去,各種好藥也總是不停地往那邊送。
這一次帶兵,楚匡義更是想親自前往。
隻是楚匡義也發現,近來楚和靖似乎是有點不安分。
自打沈宜安離開以後,楚和靖很是沉寂了一陣子,連朝中的事務都不怎麼參與關心。
但是這幾日,他卻忽然又活泛了起來,楚匡義不得不多加關注。
然則關注是一方麵,有沒有本事鎮壓,是另外一方麵。
楚和靖的封地上近來很是不太平,出了好幾回事,不過都是他們主動找茬。
甚至有一個村莊拿著鐮刀和鐵鍬,直接強占了另外一個村莊。
若隻是村和村之間的事情也就罷了,但是旁邊的那個村子卻是州丞的老家,而那個州丞,則是楚匡義安排下去看著楚和靖封地動向的重要人士。
很多人都覺得,這是楚和靖故意在對楚匡義示威。
若換成從前,楚匡義就算是不翻臉,也是要好好敲打敲打楚和靖的。
但是如今,他差不多將全國的兵力都調往了南唐,楚和靖不翻臉趁機鑽空子就已經是萬幸了,他怎麼還有底氣翻臉?
朝中不少人都覺得,如今當真是國已不國,君已不君。
楚國的軍隊已經走到了半路,可是楚匡義卻還是害怕楚念晴過不上好日子,各種東西流水一樣往南唐送。
要知道,那些前去邊關的戰士們,甚至有的人鞋磨破了,都沒得換。
常樂公公病倒在床,小喜子在一旁照顧,是不是慨歎一聲外麵的事情。
他說:“這念晴帝姬當真是有福氣,就算是隔著萬水千山,皇上都掛心著,師父不知道,外頭現在有人都說,也許過不了幾日,這楚國可就要跟著南唐一起姓李了呢!”
常樂一聽這話,便是心中一顫。
“師父可快些好起來吧,”小喜子仿佛沒有察覺到常樂公公的異常,隻是繼續道,“師父伺候皇上年頭久了,皇上都用不慣咱們這些人,前兩日,皇上還病了呢,咳了好幾日,一方麵是念晴帝姬那邊出事,皇上操心,另一方麵,大約也是咱們伺候不周到的緣故,不過皇上對念晴帝姬當真是看重,念晴帝姬不過是傷風,寫了一封信過來,皇上立馬就急火攻心病倒了,也難怪如今南唐有難,皇上要舉全國之力相幫了。”
如今常樂公公病重,腦子也不如從前清楚,小喜子才敢將話說得這樣直白。
換成從前,他是斷斷不敢在常樂公公麵前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的。
一個太監,竟然敢妄議國事,是不想活了嗎?!
可是聽了小喜子的話,常樂公公卻隻覺得心中不安,他強撐著就要起身。
“師父這是做什麼?”
小喜子瞬間一驚。
常樂公公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幾乎連十指都要陷進他的骨頭裏,聲嘶力竭道:“快……快帶我去見皇上……”
有些話,他不得不對楚匡義說了。
這段時間病著,常樂公公見到晴貴妃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他總是聽到晴貴妃在控訴自己,又說她和她的兒子,在地底下好冷。
清醒的時候,常樂公公也知道那些都是幻覺,晴貴妃不是那樣的人,就算真的是她,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可是等到迷糊的時候,那種場景卻又無比真實。
常樂公公再也忍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