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嬰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沈宜安願意去道歉,那就沒意思了。
卿羽不懂二人之間的暗潮湧動,一心隻想著保護沈宜安。
“不行!”卿羽擋在沈宜安跟前,“那……”
她寧願自己去,也不讓沈宜安去。
“既然如此,”卿羽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燕嬰打斷,“那你們倆就負責給杜玉宛的院子掃雪吧,這三日裏,隻要下雪,你們就每隔半個時辰去給杜玉宛掃一次,免得積雪過重,她出門不方便。”
燕嬰一麵說,一麵觀察著沈宜安的神色。
如果當真像是別人所說的,他和沈宜安兩情相悅的話,沈宜安又怎麼能夠忍受他對另外一個女人這麼好?
可沈宜安居然又答應了下來。
燕嬰生氣,拂袖而出。
燕十七追著燕嬰出去,臨出門前匆匆對卿羽道:“等我和你一起掃哈。”
“世子,世子,您等等我。”燕十七一路小跑著跟上他。
“世子,”燕十七與燕嬰並肩而行,想了想還是道,“沈小姐和卿羽不過是兩個弱女子,叫她們半個時辰去掃一次雪,是不是太過了。”
“做錯了事情,怎麼能什麼懲罰都沒有?”燕嬰沉著臉道。
燕十七隻以為燕嬰還在因為杜玉宛受傷的事情而不高興,其實燕嬰是因為自己沒有拿捏準沈宜安的心思而生氣。
她看起來是這樣心高氣傲一個人,為什麼這麼逆來順受?
燕嬰在沈宜安這裏感受到了極大的挫敗感。
晚上,他在書房裏看書,燕十七在一旁幫他把燭火挑得更明亮些。
外頭有人來報,說是剛剛下了一點小雪,沈宜安和卿羽已經去把杜玉宛的院子掃了。
燕嬰應了一聲,看起來毫不在意,其實卻微微彎腰,在桌子腿上輕輕摩挲著。
燕十七低頭掃了一眼,疑惑道:“世子,您這是做什麼呢?”
“要你管。”燕嬰白了他一眼。
燕十七委屈巴巴地繼續磨墨,忽然想起今日燕嬰到了沈宜安那裏,就盯著桌子腿看了好一會兒。
“世子,你這兒用的都是上好的紅木,細細打磨過的,這桌子腿絕對不會有什麼倒刺劃著您。”
言下之意,杜玉宛隻是摔在了沈宜安的桌子腿上就在胳膊上劃了那麼長的一條口子,要麼是有人故意懈怠給了沈宜安不好的家具,要麼是杜玉宛裝的。
燕嬰揚起桃花眼來掃了他一眼,燕十七吹著口哨往房梁上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仿佛剛剛那句話根本就不是他說的。
杜玉宛那邊,也於沉沉的夜色之中,看到了卿羽和沈宜安一起在外麵掃雪。
她剛看到沈宜安來,就趕緊穿了大氅開門出去,任憑夏眠怎麼說都沒能攔得住她。
她就站在堂屋的門口,風卷起她脖子上裹著的銀狐圍脖,毛發抖動,愈發顯得她下巴尖尖,嬌小可憐。
“姐姐別凍著了,快些進來烤烤火吧。”
夏眠從杜玉宛身邊探出頭來,“小姐,這叫她們給您掃院子可是世子的決定,咱們也不好駁逆世子吧。”
“這……”杜玉宛一臉的為難,小小聲道,“朗哥哥怎可如此,明日我一定要和他說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