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桑亦是微微頷首,算是還禮了。
除了威武王府以外,文虎將軍也算得上是北燕比較知名的武將了,將文虎將軍的嫡女介紹給秦扶桑,也算是彰顯了燕奚的誠意。
“從前就聽說過王爺的名字,也是心生仰慕,”和長相不一樣,這文晶蕊的聲音倒是柔柔弱弱的,她舉起杯子來道,“我便在此敬王爺一杯。”
秦扶桑亦是抬杯,二人遙遙喝了一杯酒,文晶蕊才心滿意足地坐下。
這燕奚親自介紹,秦扶桑自然還是要給幾分麵子的。
等到眾人散開各自說話的時候,文晶蕊就直接跑到了秦扶桑的跟前。
“王爺剛剛喝了酒,此刻不知道是不是有點迷糊?”她坐在秦扶桑身邊,湊近他的臉,滿麵的關心,“不如小女陪著王爺去後頭醒醒酒吧,這皇宮裏有片湖,雖然已經是冬日裏了,但是那湖水乃是從溫泉裏引過來的,觸手溫熱,並沒有結冰,王爺去那裏走走,也可以清醒一下。”
秦扶桑不著痕跡地往旁邊避讓了一下,“不必了,多謝文小姐好意,但是本王身子一向不好,很是畏寒,喝了酒身上出了幾分汗,若是出去吹了風,隻怕又要纏綿病榻許久了。”
文晶蕊的麵上有幾分遲疑,到底是忍不住問道:“可是……之前我聽說,王爺的病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被扔出鹹陽的棄子,身患重病極度畏寒,回鹹陽的時候已經是一副殘破之軀,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他的這些事情,許多人都知道。
要不然,他如今爬到這個地位上,也不會成為一段傳奇了。
“嗯,是好了一點,但是重病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完全痊愈呢,總還是留有一定的病根的。”
他話音落下,文晶蕊麵上的神情就更不好看了。
男人肝火旺,總是要比女人身上暖和許多的,這秦扶桑如此畏寒,難不成身子有什麼問題?
這病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根,看他麵色慘白,不知是不是腎虛?
聽娘說,腎虛的男人都不行,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嫁到秦國去守活寡。
“那小女就不叨擾王爺了,先行告退。”
文晶蕊趕緊起身,匆匆往自己的座位上去,倒像是後麵有狼在追她一般。
秦扶桑輕笑了一聲,並未說話。
徐福在後頭低聲道:“王爺,您何必要這樣說?那文虎將軍在北燕也是有幾分勢力的,若是能和他們聯姻……”
他回眸,清冷地看了徐福一眼,“我說的本就是實話,總不能等她嫁過來以後自己發現我身子不好,再者說了,徐福,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決計不會做這種事情,和那種賣身求榮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徐福藏了一肚子的話,但秦扶桑已經起身往人群中走去,他也沒有辦法繼續說了。
他是跟著秦扶桑一路從邊關回來的,那些年有多苦,如今的日子有多麼難得,除了秦扶桑以外,就隻有他最清楚了。
他一直知道,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前些年,秦扶桑喜歡沈宜安,為了她不知道做了多少鬼迷心竅的事情,他一開始都不能理解,但是後來想著,秦扶桑到底也是個人,有七情六欲,便也罷了,往後便沒有多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