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那兩個嬰兒揮舞著血糊糊的小手爬向她,“媽媽。”
“啊!”黃欣嚇得失聲尖叫,眼睛一翻就嚇暈了過去。
我站在她家高檔小區的樓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雖然嬰靈都纏著母親,但父親也有罪業,因此,今晚這兩個嬰靈還會找上自己的父親,鬧他個天翻地覆。
第二天一早,我就聽到消息,說黃欣做了個噩夢,被嚇得精神有些失常,她父母把她帶回老家治病去了,同時有兩個有頭有臉的富豪半夜家裏鬧鬼,鬧得全家不得安寧,一個摔斷了腿,一個磕破了頭,現在正四處找大師來驅鬼呢。
我冷笑一聲,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那兩個小鬼怨氣並不深,現在報了仇,也該去地府投胎了,隻不過黃欣三人沾了陰氣,要病上三五個月。
可惜,黃欣剛搭上郭暄,沒來得及懷上他的孩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仇,我總有一天會討回來。
小林給我打來電話,說化工廠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想請我和唐明黎吃頓飯。
他在山城市最有名的燒菜館定了包廂,據說這裏生意非常好,哪怕有錢都不一定能定得上位置,有時候拚的是人脈和權勢。
小林能夠定得上包廂,想來地位不低。
酒過三巡,他忽然道:“你們相信化工廠真的在製毒嗎?”
我和唐明黎沉默不語,他拿出一張照片,指著第一排中間的那人說:“這是我父親,旁邊這個是李叔叔,是廠裏的技術員,據說他叫李放,死在了那天晚上,但我查遍了工廠裏所有遺留下來人事檔案,都沒有找到這個人,我問過當年的老工人,誰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
我皺起眉頭,難道他就是那種超能藥劑的研發者?
小林將照片收好,歎了口氣,說:“上麵下了命令,這個案子不許再查,也不知道我父親能不能安息。”
我認真地說:“或許老廠長根本不希望工廠的秘密被別人知道,你又何必強求呢?”
小林笑了笑,說:“也有道理。”他頓了頓,道,“作為答謝,有個情報我倒是可以告訴兩位。”
“什麼情報?”
小林身子前傾,低聲道:“根據可靠消息,殺生門的兩名殺手已經到達了山城市。”
我奇怪地問:“殺生門是什麼?”
唐明黎嘴角一勾:“殺手組織,據說組織裏個個都是高手。有意思,郭天雄父子終於坐不住了。”
郭天雄居然請殺手來刺殺郭天鋒和唐明黎,真是一場豪門恩怨的大戲啊。
不過,郭天雄畢竟是郭老爺子的親兒子,他為什麼會放棄親兒子,反而來培養一個旁支子弟呢?
難道……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都可以拍上四十集的肥皂劇了。
小林哈哈笑道:“你心裏有數就好,來,來喝酒。”
這一頓吃得賓主盡歡,就是他們倆的酒量太差,我才喝了兩件啤酒,就把他們全都灌翻了。
小林醉倒之前罵道:“你是酒窖投胎嗎?老子再也不跟你喝酒了。”
而唐明黎喝醉了就發神經,往我大腿上一倒就不撒手,踢都踢不走,嘴裏不停地說:“你好香……”
最後,還是我把他們送回了家。
小林居然住著湖邊別墅,特殊部門的待遇居然這麼好嗎?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好幾天,眼見著又該準備直播了,唐明黎卻突然打來電話,說郭老爺子七十九歲大壽,準備大辦特辦,將整個山城市,乃至整個西南地區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來。
之前他病入膏肓,不知道多少人對郭家虎視眈眈,他這次借著辦壽,是想告誡那些人,老子還活蹦亂跳地呢,別給我搞事。
郭老爺子也請了我去,盛情難卻,我也隻能答應。
我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上次化工廠一戰之後,我吸收了不少怨鬼的冤孽之氣。他們雖然是冤死的,但這些年也殺過不少人,包括一些誤闖進去的無辜之人。
我除掉了一部分怨鬼,是大功德一件,大部分的冤孽瘡都消失了,還有兩顆,一顆在額頭,一顆在臉頰上,看起來還是很惡心。
我心中很激動,要不了多久,我就不再是醜八怪了。
戴上口罩和帽子,我坐上了唐明黎的車。
今晚的月色淒迷,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淒涼,車子在開過一條僻靜的街道之時,前方的馬路上忽然出現了一道白色的人影。
唐明黎本能地一打方向盤,越野車猛地撞向旁邊的大樹,引擎蓋被撞翻了起來,冒起一股濃煙。
我們回頭一看,剛才那人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