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說:“那滴血,是我一位祖先的,我從他那裏繼承到了這種體質。”
唐明黎是多麼聰明的人,他立刻就明白了,抱著我的手在漸漸縮緊:“我五歲那年曾經喝過一種藥,父親說,那藥能讓我得到練武的天分,難道那是……”
我艱難地再次點頭,說:“它給了你力量。但也有後遺症。”
唐明黎沉默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第一眼見到我,就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變冷,我突然很害怕,害怕他會因為這個離開我。
“我,我還是讓你一個人靜靜吧。”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轉身就走,卻被他一把抓住。
我回過頭,與他四目相對,他望著我,深深地說:“君瑤,我不要靜靜,我要你。”
我有些忐忑地說:“你不怪我?”
“我怪你什麼?”唐明黎說,“如果沒有你的血,或許我現在隻是一個朝九晚五的普通白領,每天給別人打工,掙一點微薄的薪水,連孩子的奶粉錢都不夠。”
他頓了頓,道:“而我的父親。一輩子都會過得很憋屈,我母親永遠也得不到唐家的承認。”
他堅定地說:“如果讓我來選擇,我也會選喝下那瓶藥。”
我鬆了口氣,心中卻有幾分惆悵,果然。他們都很看重力量。
他捋了捋我額前的一縷亂發,溫柔地說:“君瑤,你是不是擔心我是因為藥物的後遺症才跟你在一起?”他頓了頓,說,“你之前不肯接受我,就是因為這個?”
我沒有回答,隻覺得胸口一陣陣酸痛。
“管那麼多做什麼?”他笑了,“隻要我們是相愛的就夠了,真要說起來,愛情也不過是人體之中的多巴胺、去甲腎上腺素這些化學物資發生化學反應的結果。”
他抓住我的雙肩,說:“所以,別胡思亂想了,我可不想某天早上醒來,看到你離我而去。”
我酸澀的心漸漸變得柔軟而溫暖,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這一次,我不想再放開他了。
“外麵宴會開始了,你不去見客嗎?”我問。
他溫柔地笑道:“這種宴會,大宗師通常都不會出席,而是委托家族中有頭有臉的人出席接待。大宗師身份尊貴,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得到的。”
他低下頭。在我臉頰邊輕輕親了一下,說:“何況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
他嘴角一勾,露出幾分神秘的笑容,說:“去見日國的人。”
他悄悄離開了宴會,前往之前的那座別墅。神子的屍體他們已經悄悄運回了日國,並且對外公布,神子得了重病,不治身亡,下個月就舉行盛大的國葬。
神子的死。在日國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天照大禦神神宮卻早有準備,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據說日國的老百姓們非常悲傷,自發地聚集在神宮外麵,手中拿著白色的菊花,為他們的神子祈禱,請神子繼續護佑他們。
天照大禦神神宮的人給唐明黎發來信息,說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新的身份,他隨時都可以回去繼承神子之位。
唐明黎隻淡淡地回應,靈石弄到手之後就會回去。
他來到房門前。小澤敘二打開門,恭敬地行了一禮,說:“神子殿下。”
唐明黎沉聲道:“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就是神子?”
小澤敘二彎腰道:“神子奪舍,是最高機密,神宮隻知道這次奪舍的是一個華夏人,並不知道具體是誰。而且奪舍之事,也隻有高層幾人知道。”
“很好。”他拿出一張麵具,戴在臉上,抬起手,小澤敘二立刻退到一旁,他大步走進了屋中,裏麵站了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
這些人,全都是異能六級的高手。
“見過神子。”幾人齊齊跪下,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了。”唐明黎背負雙手,冷著臉說,“帝國需要你們的時候到了,今天晚上,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