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看著你就討厭。”秦綰說著,直接將她推出去,“呯”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我要去告訴夫人!”春杏哭著跑了出去。
秦綰翻了個白眼,嗤之以鼻。
雖然搶一個丫鬟的東西她也挺無奈,不過眾所周知,秦綰是瘋子嘛。難不成張氏還能因為前任留下的瘋了的嫡女砸壞一個丫鬟的東西,就替丫鬟出頭處罰她嗎?
夫人還要臉麵呢,要是春杏敢當麵告狀,說不得張氏還得教訓她一下,以顯示自己賢良。
可是……另一件事卻讓她有些疑惑。
二少爺送的綢緞衣服,張氏賞的貴重首飾,春杏一個丫鬟,也不知怎麼同時討好了他們母子兩個?明明看起來那麼蠢,要用來做點機密的事也不夠格,總不會是看她長得漂亮?二少爺還有可能,但越是討了兒子歡心的漂亮丫頭,不是應該更惹夫人的厭棄嗎?
傻丫收拾完屋子也出去了,安靜得像個幽靈,整個小院又恢複了寂靜。
秦綰樂得一個人繼續練功,也無需避人耳目。
直到午時都快過了,才有人來送午餐,加上一碗黑漆漆的藥汁。大概那張氏怕她再摔碗,派來送飯的是兩個膀大腰圓的健壯仆婦,都一臉的凶相。
秦綰真想摔碗也容易,隻是她另有打算,便不做反抗地端起來喝了。
接下來這一天就很平靜,張氏果然沒有因為春杏的挑唆有所反應,不過這才是正常的狀態。關注太多,不管好的壞的,總難免讓人想起安國侯府還有個嫡長女,真要徹底消滅一個人,像這樣默默地遺忘她才是最好的辦法。
而秦綰一整天就在想快速來錢的法子。一來,偶爾餓一兩餐無所謂,但她不想天天過這樣的苦日子,這具弱不禁風的身體也需要好好調養。二來,她將來要做的事,無論哪一件,都需要大量的金錢支持。像今天這般小打小鬧的,可以救急,但無法長久。
但是,別說她現在的處境,就算是安國侯府最受寵的女兒秦珍,恐怕也拿不出她需要的金錢。
除非……是侯府的繼承人,張氏所出嫡長子秦樺。
秦綰微微搖頭,幫李鈺上位,她也跟秦建雲打過交道。這人野心勃勃,掌控欲極強,即便是兒子,也是不放心的,何況秦樺也才十五歲,還在國子監念書。
但是,還有一大筆錢,卻是隻有秦綰一人能支配的,順利的話,足夠支持她日後全部所需!
清河公主的嫁妝。
作為南楚皇帝最寵愛的女兒,當年清河公主大婚時,十裏紅妝,足足裝了十艘大船才運到東華。母親的嫁妝,按製隻能由秦綰繼承,連秦建雲都隻能代為保管,更不用說張氏和她的子女了。當然,張氏當家多年,不可能不惦記這份嫁妝,但明麵上還是不敢動的。縱有缺失,應該也是那些精致小巧的飾物擺設,而她需要的,是現錢,不是那些雖然貴重,卻很難變現的物品。
要合法擁有那批嫁妝,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出嫁。
想到這裏,秦綰更鬱悶了。
滿京城,門當戶對的,誰家願意娶個瘋女?門不當戶不對的,她不在乎,可安國侯府還要臉呢。
也許,她這個難辦的婚事才是秦建雲默許張氏遺忘她的原因?最好所有人包括南楚都不記得安國侯府還有個秦綰,然後在小院裏養她一輩子算了。
順便,清河公主龐大的嫁妝也名正言順地變成安國侯府的私產了。當然,這一條是她不乏惡意地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