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雲無語,比端王身份還高的,整個東華一隻手都能數完,這其中有誰會娶秦綰?難不成送她進後宮……那也不成啊。綰兒的年紀過了選秀的上限,何況,別人不願意娶個瘋女,難不成皇帝就願意?位份給低了侯府麵上不好看,給高了……皇帝也不樂意。
“老爺,妾身娘家有個侄兒,雖說是次子,不能繼承家產,但心性純良……”張氏猶豫著說道。
“你哪個侄兒?”秦建雲奇道,“你兩個哥哥家的孩子不是都成親了嗎?還有個才七歲。”
“是妾身表哥家的,表哥剛剛調入京城,還在路上呢。”張氏道。
“家產不是問題,綰兒有清河留下的東西,本候也會再加一份嫁妝,足夠她風風光光。”秦建雲皺著眉,還是有些不滿,“本候記得今年調任的官員最高也就四品——一個小官的次子,不行不行。”
“妾身知道是有些委屈綰兒了,可是……”張氏一臉憂慮地說道,“侯爺您想想,綰兒的名聲,在京城怕是洗不幹淨了,倒是外地來的官員不了解,好在綰兒現在病好了。既然都是地方官,妾身娘家至少還能照顧她些,不會虧待她。”
秦建雲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把嫡長女低嫁到一個小官的次子家,難道他就不會被人笑話了?左思右想,還是沒個主張,隻能一拉被子,粗聲道:“睡了!”
“是。”張氏溫順地在他身邊躺下。
另一邊的碧瀾軒,罕見地普天同慶。
春夏秋冬四個丫鬟雖然各有心思,但這個時候倒是真的高興。
自從被調到大小姐身邊,她們就沒少受昔日同伴的嘲笑,如今大小姐在梅花節上得了第一,她們也終於能揚眉吐氣了。
那可是總勝場第一,而且是梅花節有史以來第一個守擂成功的擂主,秦珍最好也就是拿過一次琴台第一而已。
“小姐,這劍要放哪裏?”夏蓮捧著青冥劍問道。
“掛我床頭去。”秦綰笑眯眯地道。
“可是小姐,這殺氣太重了……”夏蓮白了臉。
“辟邪嘛,有天子劍保佑,想必我的病也不會犯了吧。”秦綰道。
“呃……”這沒人敢回答。
誰都知道夫人希望大小姐繼續病,可要是小姐真病了,豈不是說明天子劍都不能辟邪,對皇帝陛下大不敬?
“天晚了,都散了。”秦綰揮揮手,讓蝶衣捧著劍進房間了。
青冥劍果然被掛到了床頭,雖說不太適合小姐的閨房,不過這屋子被秦綰收拾得以藍色為主調,很是爽利,看上去也不會太別扭。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秦綰製止了蝶衣去拿筆,輕笑道,“青冥劍可不僅僅是削鐵如泥這麼簡單,這可是皇帝禦賜,盡管沒有尚方寶劍先斬後奏的威懾力,但有誰要真和拿著青冥劍的人交手……就是對陛下大不敬,明白了?”
蝶衣點頭,這些她當然明白,可是她要問的並不是這個啊。
“晚了,睡吧。”秦綰結束了話題。
蝶衣隻能默默地給她梳洗。
秦綰無聲地歎了口氣。她怎麼不知道蝶衣真正想問的是什麼,碧靈珠是她心心念念苦求多年的東西,沒想到等她不求了,竟然就這麼輕易地出現在眼前,觸手可得。
可是……青春永駐?
現在她還青春永駐給誰看呢?